文天祥一樣肅然站立,大大咧咧的一拱手算是見禮,沒有搭理目不斜視的文天祥,把手伸進了食盒裡。
以至於葉應武風塵僕僕的飛馬趕回來的時候,看到酒足飯飽的親兵隊頭子正靠在欄杆上昏昏欲睡,兩眼一翻,險些氣的暈厥過去,這傢伙到底靠不靠譜,就連歷來用人不疑的葉應武都有些遲疑了。不過好在文天祥比較靠譜一些,依舊默然肅立,沒有表情,對於文天祥的性格為人,史書的記載倒還算準確,並未欺負葉應武這個莫名其妙一頭栽進來的穿越客。
綺琴急忙走上前扶住葉應武,如果說幾人中最為擔憂的,那定然是她了,畢竟身後是醉春風那麼多姊妹的未來。
葉應武這一次倒是老實不客氣的將送上門來的佳人一把攬住,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文天祥再一次默然注視著天空,不過楊寶這一次倒是不用看地上的螞蟻了,眯著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過去了。
也懶得管他們兩個,葉應武柔聲說道:“醉春風的事情,爹爹已經應允,有王公出面,到沒有人敢反對。而且爹爹說我也老大不小了,是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綺琴的俏臉刷的一下子紅了,這句話什麼意思冰雪聰明的她不用想也能明白,剛才那幾句話不過是一時意動方才脫口而出,現在想來自己竟是那麼沒羞沒燥,這等話也能輕易說的出口。
“額······”就在這時,楊寶很不配合的打了一個飽嗝,破壞了無限風光、無限景緻。
臉色鐵青的葉應武一馬鞭抽了過去,嚇的這位老兵倉皇逃竄。
“天色不早了,車隊也都已經趕過來了,還是速速趕路吧。”文天祥淡淡說道,隨手拂去衣袍上的灰塵,在迎面的陽光中留下一道修長而孤傲的身影。
此間事情已定,便沒有必要再行糾纏,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在現在,文天祥的為人風格總是這樣的決絕和雷厲風行,無論經歷什麼天災**,甚至是山河破碎、國破家亡,也從未改變過。
葉應武緩緩點頭,卻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遠處虎踞龍盤的臨安城,除了身邊的綺琴,這盡東南風華的十里臨安,此次遠去,再無一人是故人。
“怎麼?”文天祥看著直愣愣站在那裡目光有些迷離的葉應武。
葉應武撓了撓頭,苦笑道:“沒什麼,只是感覺離開此間,竟也有些淡淡的傷感。”
文天祥雖然沒有翻白眼,但是也沒有理會葉應武這麼矯情的傷感,徑直先去了。
第十八章 道左相逢是故人
鹹淳二年四月中旬。
細細密密的春雨將漫漫官道籠罩,彷彿是垂下來的珠簾,遮蔽了天地,映襯著青山。
雖然這時候的官道依然是夯實的土路,但是畢竟經過這麼多年來往車馬的碾壓,早就已經厚實的如同今日的瀝青馬路,所以車隊一路迤邐行來倒也沒有什麼阻攔。
幾乎七八天都耗在了好無休止的趕路上,再加上綺琴在臨安城外一見後便回到城中相助春芳去了,葉應武心中失落,自然更加寂寞孤獨冷,不由的心中抱怨宋時交通工具的落後和便宜老爹毫不著急,隱隱的懷念起前世飆車時迎風嘶喊的爽快。
要是有一輛跑車,哪怕這紅土官道的路況再糟糕,也早該到了。
不過好在剛才打馬所過的正是江南東路饒州(今江西景德鎮)的界碑,只要再經過這一個州府,就是江南西路的地盤了,到時候就算他葉二衙內橫著走估計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使君,葉相公發話了,讓車隊在前面的小鎮休息,暫且避避雨。”楊寶從後面縱馬趕上來,自從那日臨安西郊十里長亭事後,這位親兵隊長便擔任了傳話的重任,一天到晚在車隊的前前後後不知道來回要跑多少次。
葉應武官拜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