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都靜靜地看著葉應武,只等待著葉應武一聲令下。
只不過葉使君並沒有急著向前,而是側頭衝著小陽子看了一眼:“小陽子,帶著幾個人把絮娘給某看好了!要是出了事情,老子拿你是問,聽見沒有?!”
正躍躍欲試的小陽子打了一個寒戰,身邊楊絮策馬上前一步:“使君,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葉應武卻是輕飄飄丟下一句話,緊接著怒吼道,“天武軍,百戰都,隨某衝!”
黑暗中第一個火把在葉應武身邊點起,緊接著天武軍上下火把依次點亮,在沖天的火光中,一面赤色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面的“葉”字分外搶眼。
第一面撐起來的竟然是葉應武的將旗。將旗飄揚,葉應武的親衛百戰都在人群中快步走出。他們的坐騎都已經騰了出來,也顧不上看是誰的馬了。葉應武當先翻上馬背。
五百騎兵怒吼著緊跟在楊寶之後衝向那支蒙古騎兵。
所有看得真切的天武軍將士,在剎那間彷彿渾身的鮮血都已經燃燒。無盡的熾熱。
“天武軍,殺——!”百戰都分成兩隊,抄起勁弩扣動扳機。
“天武軍,殺——!”大隊的步卒狠狠的撞上蒙古騎兵。
“天武軍,殺——!”江鎬一馬當先,天武軍前廂在越來越多的蒙古騎兵當中劈波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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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騰空而起,劉師勇和範天順都是臉色大變。
而前面船隊很快就傳來騷亂聲,在那煙花的餘燼中,兩個人清楚地看到最前面一艘郢州水師的戰船上人影紛亂。而周圍的幾艘興州水師戰船則是飛快的靠了上去。
範天順一怔,旋即輕輕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賈似道竟然還留了一手,將自己手下不知道哪個人給收買了。
最強大的堡壘永遠都是在內部被攻克,最完善的計劃永遠都是因為自家人洩密而被破壞,千百年來都逃不過這個定理。
劉師勇臉色更加陰沉,緊緊攥緊拳頭,朗聲喝道:“興州水師各部,備戰。斥候船隊,加緊尋找使君!”
不得不說在這個緊要關頭劉師勇表現出的鎮定還是很令人敬佩的,興州水師上下是劉師勇親手操練出來的,雖然只有一個月的磨合。但是也已經足夠他們從上到下有著和劉師勇一樣的精神面貌。
片刻之後不遠處的荒原上就已經傳來了廝殺聲。剎那間劉師勇卻是下意識地長舒了一口氣,這說明使君他們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了,無論如何要比還有十萬八千里強。
“點火把照明!”既然葉應武他們已經暴露了。而且陸陸續續點起了火把,劉師勇這邊也沒有什麼好遮掩得了。整場戰鬥也從黑暗中偷偷摸摸的撤退便成了和蒙古騎兵狹路相逢的遭遇戰!
溳水上。燈火通明,興州水師戰船也顧不上有些混亂的郢州水師友軍。樓船在前,蒙衝緊隨,戰船兩舷的床子弩全都發出了怒吼。弓弦叩擊在箭矢上,粗大的鐵箭呼嘯而出。
沿著溳水急速賓士的大隊蒙古騎兵見到宋軍水師從慌亂中很快鎮定下來,頓時也不敢和宋軍水師正面為敵,紛紛調轉馬頭,並且抽出弓弩,溳水並不寬闊,蒙古騎兵即使是在岸邊也能夠從容的將箭射到戰船上。
“小心火船!”劉師勇手按佩劍,站在船頭。
身後桅杆上“劉”字將旗緩緩升起,在火光中獵獵舞動。
蒙古在隨州並沒有水師,但是佔據上游用來防禦的常見火船還是有的,很快隨州水門開啟,十多條火船燃燒著從上游直衝下來。早就越眾而出的興州水師兩艘樓船同時射出了船艏的床子弩。
鐵箭捲動著風中的溳水浪濤,準確擊中最前面的兩艘火船。緊接著六七艘小船從樓船縫隙中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