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轟!”又是一聲爆炸聲,伴隨著南城門滾滾的煙塵。顯然城外的步卒因為沒有遭到像樣的抵抗,所以輕鬆的把城門炸了開來,煙塵尚未散盡,怒吼聲就如潮水拍岸,在城中迴盪。
劉師勇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岸邊,大隊的水師士卒已經吼叫著從他身邊衝過,一面面赤色的旗幟正在隨州大小街巷中延伸,就像是潮水灌溉溝壑。孫虎臣拍了拍劉師勇的肩膀,一副你是老大,坐鎮後方指揮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的表情,端著神臂弩高吼一聲:
“弟兄們,隨某殺韃子!”
劉師勇忍不住苦笑一聲,自己身為興州水師都統制,自然沒有辦法衝鋒陷陣在前,這一次倒是便宜孫虎臣這個傢伙了,不過想起來什麼事情,劉師勇大吼道:
“老孫,南門已破,咱們水師說什麼也不能比他們慢!”
馬蹄踏動隨州城的道路,一身鎧甲披掛的文天祥看上去比平時少了書卷氣息,更添英武氣概。只不過此時的京西南路安撫使文相公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在乎自己是不是又帥了三分,而是目光炯炯,看著剛剛被攻克的隨州城。
沿著前面街道兩側,地上滿是斷肢殘骸,而飛雷炮轟擊的痕跡留在了周圍的斷壁殘垣上,黑紅色蔓延曾經雪白的牆體,已經不知道是火藥的碎末還是人的血肉。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硝煙氣息和血腥味,不過文天祥畢竟也是久經戰陣,倒是並沒有感到不適,反而不少天武軍在襄陽戰後整編的新兵忍不住在路邊大口大口嘔吐。
“末將參見相公!”見到文天祥過來,負責斷後的邊居誼急忙上前拱手,“四面城門已經被佔領,現在神衛軍和神策軍都已經殺出城去,不過估計那兩支逃竄的蒙古騎兵千人隊是追趕不上了。”
文天祥點了點頭,從馬背上跳下來,向著城門上走去,而邊居誼不敢怠慢,急忙招呼親衛跟上,城門上不過是草草清理了一遍,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被忽略的蒙古韃子餘孽。
一隊俘虜垂頭喪氣在文天祥身邊走過,不少人身上沾滿血肉,看向這幾個路過的宋軍將領,除了茫然和空洞之外就只有濃濃的恐懼,顯然飛雷炮如同煉獄一般的轟擊以及接踵而來的宋軍士卒,已然讓他們喪膽,根本不去考慮要報仇雪恨。文天祥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現在江南西路各處礦山也需要人手,這些俘虜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他們的家眷還在北面,無論是之前葉應武還是現在文天祥,就算是手下一兵一卒都抽掉不出來,也沒有膽量使用這些俘虜,畢竟臨陣倒戈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事情。
“那些降卒也要妥善編制,”文天祥由此想起來之前在路邊看到的降兵,“咱們北上還有太多的血戰要打,這些降卒拿來打頭陣是個不錯的選擇。”
邊居誼急忙應了一聲,那降卒當炮灰在歷朝歷代都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是文天祥不吩咐,他們十有**也會這麼做。
走上滿是坑坑窪窪的城牆,文天祥負手而立,春風盪漾,溳水悠悠,如果不是身邊橫屍無數,如果不是城下水面上一艘艘戰船匆忙來往,如果不是身後城中還有滾滾濃煙升騰,那麼眼前還真是一副美好的春日原野圖卷。
和平和安寧都是打出來的,文天祥伸手拍了拍甚至還沾染著淡淡血跡的城垛,在一個角落,幾名被飛雷炮炸死的蒙古士卒疊在那裡,或許他們以為躲在城垛後面就能夠倖免於難,那就太小看飛雷炮的威力了,尤其是在經過郭守敬和陳元靚兩個這時代最好的工匠聯手除錯改造的飛雷炮。
“相公,這裡還有一個蒙古韃子千夫長。”邊居誼略微詫異的踢了踢腳下的屍體,忍不住感慨一聲。
“都在城外安葬了吧。”文天祥嘆息一聲,“畢竟是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