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和壓力,很容易讓人生出彼此慰藉的心思。異性住在一起,很多時候也就取個相互溫暖的意思,也沒有誰真正想著天長地久。
但我搬過來住,就得重新去跟彭維維解釋。想起她那張不饒人的嘴,我真是害怕。
孫嘉遇十分不解:“你自己的事兒,還得徵求她同意,這算哪門子規矩?再說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你怕什麼?”
“你知道什麼?”我很煩躁,“從我來烏克蘭,都是她照顧我,我一直欠她的,這麼做多對不起她。”
“噢,合著我就是破壞你們友誼的罪魁禍首對吧?”
“你以為不是?我跟你說,本——來——就——是!”
“嘿,這種事兒有一個人單練的嗎?我做初一,你也跑不了十五。”他憤憤不平地回答。
“甭扯!你老實交待,你們倆到底為什麼分手?”
說起來還是有些心虛,以前一直藏著掖著害怕面對,如今不弄明白這件事,我睡覺都不踏實。
“這丫頭心理有點兒問題。”他抬眼瞟瞟我,“我知道你們關係好,實話實說你會不會生氣?”
我當然搖頭。
“彭維維吧,長得是好,可問題是她太知道自個兒漂亮了,總覺得男人就該對她百依百順,把男朋友當條狗一樣呼來喝去。你想啊,稍微有點自尊的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個?我還就不能看見這麼狂的,總得有人教育教育她。”
我無法忍受他如此直白地批評前女友,用力搡著他:“你是男人嗎?你是男人嗎?你的心眼兒怎麼象針鼻兒?”
“新鮮,要怎麼著才是男人啊?”
“你要是男人,就永遠別說你曾經的女人壞話。再說她長那麼漂亮,寵著她就是應該的。”
“漂亮?烏克蘭的漂亮妞兒我見多了。”孫嘉遇不屑地嘁一聲,“我告訴你,這女人吧,你要是想靠男人養著,就該懂點事兒。錢供著你花,還得誠惶誠恐捧著你,你以為你誰呀,當自個兒是仙女呢吧?誰的錢是天下掉下來的,非得這麼犯賤?”
我被他堵得說不出話。這兩人生就的八字不合,而且孫嘉遇的為人忒不厚道。
但我依然試圖為維維辯解:“她第一個男友太無恥了,所以她心理上才有陰影。”
“我還有陰影呢,怎麼不見你為我說話?”
“你?”我兩手疊著放嘴邊做個鬼臉,“你整個就是陰暗面,扔煤堆裡都不用保護色!”
雖然我滿心不願意,可他的生活細節的確需要人照顧。只靠老錢和邱偉這兩個男人是不現實的,看看廚房裡那些攢了幾天的髒碗碟就知道深淺了。
瓦列裡婭倒是自告奮勇,可她一要看店,二要帶孩子,不可能天天都過來。我磨嘰許久,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回去和維維攤牌。
瓦列裡婭很不信任我,同孫嘉遇嘀咕:“她自己還是個孩子,能照顧好你嗎?”
這姑娘還惦記著我不合時宜的那聲笑,這會兒趁機報復來了。我被她傷到自尊,非常不高興:“您看我象虐待殘疾人的心理變態嗎?”
“走吧走吧,伊萬還在家等你呢。”孫嘉遇看我倆之間開始滋滋冒火花,忙不迭地往外轟她,“她那麼瘦,也就二兩力氣,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我硬著頭皮回去面對彭維維。
想象過她的慍怒,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如此強烈。一碗湯麵被她直接翻扣在桌子上,飛濺的湯汁濺了我一身。
我慌忙跳開一步躲避。
她瞪著我,嬌美的五官因為憤怒和失望幾乎挪了位置。
“就那種混賬王八蛋,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屁顛兒屁顛兒就相信了,還同居!你賤不賤啊?象你這樣的傻瓜,被人賣了再幫人數錢,也是活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