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坐在客廳裡的一張沙發上,默默地垂著淚,小梅的父母在整理著一片狼籍,而簡明暉卻翻查著什麼東西,看見她進來,只點了點頭,揚了揚手裡的一張紙片,向小梅道:“小梅,你來看,這是黃瓜的嗎?”
未待小梅回答,她急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梅站起身,道:“家裡好象是進來人了,被翻地亂七八糟的,幸好我們家裡也沒有值錢的東西,而我爸媽為了我也一直待在醫院裡,否則…”說著,又流下淚來。
她連忙上前扶著小梅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安慰道:“估計小偷是看著家裡一直沒有人,才敢進來的,只要人沒事就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雖然這樣說,其實心裡卻有些忐忑,分明是上門來尋找什麼東西,看來黃瓜真的掌握了另他們不得不痛下殺手的證據,而這證據至今還沒有被那些人得到,黃瓜應該是藏到了某個地方。這樣想,便向簡明暉望去,誰知正遇上他的炯炯目光,似有千言萬語,她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方知自己始料不錯。
小梅擦了擦眼淚,道:“本來我也沒打算繼續住下去的,回來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等房東來退了房子,我要跟爸媽回老家去了。”她有些詫異道:“這麼快!”小梅道:“是明天的火車。暉哥說既然已經決定了,早一點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早一點解脫,這樣對我…對孩子…都有好處。”
斯人已逝,獨留舊地,只有徒增傷感而已。可是,她知道絕對不是因為這個理由,簡明暉所擔心的是,這報復遲早會來,難保不會遷怒到未亡人身上。只是,真的是那樣的心狠手辣嗎?她始終無法相信。
幸好東西不算太多,小梅的父母也都是勤快利落之人,很快就歸置地差不多了,考慮到一會兒房東要來,她便打電話從一家相熟的酒店叫了外賣,味道倒還不錯。等幾個人吃完晚飯,房東也來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面貌很慈善,不僅將提前解約的違約金給免了,還少收了一個月的房租,也算很不錯了。
小梅很是感激,連聲地說著謝謝,將房子裡的各類鑰匙遞給了老頭,老頭仔細檢查了一番,突然指著其中一把很不起眼黑色鑰匙道:“咦,這一把好象不是的。”小梅忙接過來,卻也辨別不出,簡明暉卻搶前一步,道:“噢,這一把鑰匙是我更衣櫥上鑰匙,那天黃瓜替我拿東西,我給了他又忘記問他要了。”儘管她很注意地看著,他亦裝做不知,很自然地從鑰匙扣上解下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既然已經找到了主人,大家就都沒有說什麼了。
等一切安頓好了,辭別了小梅一家人,簡明暉開車送她回家去,一路無語,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可他象是沉浸在黑暗裡的雕塑,不見表情亦不聞聲響,只有模糊的輪廓在流淌的街燈裡忽隱忽現。
一直到了小區門口,她才忍不住輕聲道:“不在更衣櫥裡嗎?”他沒有看她,靜靜地道:“那麼重要的東西,黃瓜應該不會放在人多眼雜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查詢過了,沒有任何發現。只是想不通,這會是一把什麼鑰匙呢?”
她當然沒有那個能力和整天琢磨心眼的人比腦力,況且也不是她該想的事,可畢竟是心有牽掛,送走小梅後,工作閒暇的時候,難免會想起來,而且越想越鑽牛角尖,常常執著於此,鬱鬱不樂。
事情急轉直下,海飛公司的銀行帳戶及相關資產已經被查封了,檢察院已經正式立案審查,並且給李名山下了逮捕令,誰知這位海飛公司的老總卻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早早地隱遁起來,不知所蹤了。
以上種種,從前與海飛公司或者與李名山交往過密的人或者公司都開始為自己擔心起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估計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就是她們這間小會計事務所也不能例外。
姚琳倒是一副如臨大敵人的模樣,甚至有一次很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