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姐,你能幫忙去他家看看嗎?”

她當然不能拒絕,也不能因為曾經受到的傲慢對待而拿矯抱怨,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黃瓜指定的地點,完全忘記了十幾個小時前阿虎對她的諄諄告誡。

在療養區附近一條幽靜的小路上,遮蔽天日的綠蔭掩映下一幢帶有院落的二層小樓,古老的建築,休憩一新,仍然掩蓋不了上個世紀的殖民色彩,和她從前單位的房子很是相象。

一個面無表情的哨兵持槍站在門邊,任風吹雨打,也如黃山頂上的一棵松,撼動不得。可是在寂靜的街道上,隱隱地傳來小樓裡面人聲咆哮的喧囂,黃瓜急地跟那小哨兵周旋著,擺事實講道理,還不如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是簡明暉的女朋友,要是他出了什麼意外,誰也擔待不起。”

雖然那哨兵的臉色變了一變,最終也沒能打動那堅守紀律的心腸,倒是有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女人拎著菜藍子走了過來,笑道:“是明暉的女朋友呀,那快請進吧。”

只不過剛剛進了院子,便可以清楚聽到年邁的父親痛心疾首地斥責聲:“你這個不孝子,你媽在你身上寄託了多少希望,你是最清楚的。我們慣著你,從來不曾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包括在選擇上軍校還是上地方大學這件事上,我也讓你自己決定。只要你能好好學習,認真做人,不求你為社會做多大的貢獻,只求你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就行了,可是你…你看看這些年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結交了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朋友,好的不學,就學人家打架鬥毆,認識女孩子,被學校開除還不算,還離家出走,這一走就是兩年呀。簡明暉,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為你流了多少眼淚。好,現在你回來了,你媽媽為你求著情,我也打算既往不咎,只要你肯改過,從此腳踏實地地生活也行。可是你回家來不是因為你想改過自新,而是因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現在風頭過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又開始撲騰了。好,我簡國慶一生的清白不能斷送在你這個臭小子身上,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往違法犯罪的路上走,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栓在家裡,看你還能不能再去禍害別人。”

其中夾雜著的彷彿是他母親的哭泣聲:“明暉,就跟你爸爸告個饒吧,說你不敢了,明暉…你要把媽媽氣死呀。”

可是他卻冷冷地回應道:“我的人生我自己負責,誰也干涉不了。”

她推開了紗門,正看著憤怒的父親隨手從身旁的古董架上拿起一個景泰藍花瓶,朝著站在對面樓梯上昂首漠然的兒子扔了過去,也許是來不及躲避,也許是不想躲避,花瓶從他的耳側飛過,撞向樓梯一側牆壁懸掛的裝飾畫上,玻璃外框在瞬間被擊地粉碎,連同景泰藍一起跌落在地板上,滑翔出好遠。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劍拔弩張的父子相爭的場面,幾乎有些窒息的感覺。

一旁陷入驚慌無措之中的還有那可憐的母親,只是在喃喃地自語:“老簡…”可是憤怒的父親已經壓抑地太久了,急需要徹底地發洩,而那發洩的物件仍然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更加將怒火推到了最頂端。

又一隻景泰藍花瓶扔了過去,這次的準頭有點偏差,徑直砸向擺放在樓梯下面的魚缸,剎那間,水淹金山,橙色的金魚身披著綠色的水草,順著水流滾地滿地都是,撲愣楞地,猶是微小的生命也想做最後的掙扎。

可樓梯上站著的人依舊不為所動,冷冷的面龐如木塑泥雕一般地凝固在無動於衷的那一刻。亂髮覆蓋的額角上彎彎曲曲地有一條蟲爬了下來,越爬數量越多,越爬線路越長,不知是玻璃的碎屑還是景泰藍的斷片,在何時與他的面板有了親密地接觸,血流不止。

憤怒的父親也許有一點後悔,可卻不能在這個冥頑不靈的兒子面前敗下陣來,大喝一聲:“來人那,小劉…”緊接著客廳另一側的門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