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大姐快人快語,拍著她的肩頭,笑道:“小石,這下好了,總算是熬出頭了,好人有好報呀。”她依舊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張絃歌拉著她進了電梯,她方才有些緊張地道:“張醫生,你究竟想帶我去哪兒呢?”張絃歌卻是一臉的笑容,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總得想個辦法,讓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作出決定,這樣對順順和你才公平嘛。”
突然有一絲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電梯門開了,公關部門的一個副主管拿著報話機進來,微微點了點頭,又向著報話機裡道:“你們怎麼搞的?後天在牡丹堂舉行婚禮的是姓靳的,不是姓紀的,姓紀的是下個星期天,而且人家訂的是海棠廳。”
電梯裡的兩側牆壁上,張貼著即將舉辦的中華美食節的宣傳海報,但見那硃紅灑金的底色裡,琳琅滿目的佳餚,永珍包羅,應有盡有,說不盡的富貴閒情,讓人回味無窮。然而,她的眼睛裡卻生疼刺激,彷彿正被煙熏火燎著一般,再美的食物,也變成了毒藥。
張絃歌輕輕地拍了拍她,疑道:“你怎麼了?”
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海報下面的欄杆上,臉孔煞白,前世今生,不過還有兩天,就是結束。
公關部的副主管下了電梯,她們還得一層層地坐上去,最終的目的地是位於二十六樓的豪華套房。按響了門鈴,不想是大舌頭來開了門,見到在張絃歌身後的她,也是一愣,彷彿是急中生智地道:“三小姐,麻煩你跟董事長說一生,我有點急事,馬上要出去一下…”張絃歌也未在意,笑道:“這個大衛是越來越秀抖了…來,我們進去吧,甭理他…”
客廳裡整整有一面牆都是玻璃,玻璃外是碧海藍天,不過已經用一層薄薄的細雲淺紋紗給遮擋了起來,白色的窗紗底下墜著長長的流蘇,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牆壁,總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寬大的的絲絨沙發裡坐著一位頭髮已經有些灰白的男人,文雅而不失威嚴地品著咖啡,看了看進來的兩個人,微微皺了皺眉,彷彿也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張絃歌拉著她的胳膊,笑道:“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父親…爸,這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石新竹…二哥失散多年如今又回來的太太…”
張老先生放下手的咖啡杯,溫言道:“絃歌,你媽媽找你有事…我想和石小姐單獨談一談…石小姐,不要拘束,過來坐吧…”
張絃歌帶著她來到對面的沙發裡坐下,衝著父親撇了撇嘴,道:“爸,你可別搬出那副董事長的架勢來嚇唬人…我倒要去看看媽媽還要跟我羅唆什麼…”說完,竟然不理她徑直向裡面的臥室走去,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那陌生的環境和充滿疑問的審視裡。
經過短暫的沉默,還是張老先生先開口道:“六年前,兆揚突然和門當戶對的女朋友分手,轉而要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和他母親就不同意…所以連婚禮都沒有來參加,可是他還是一意孤行地在大陸與你舉行了婚禮。本來你們要是能和和睦睦的也就罷了,沒想到這樣不顧父母反對結成的婚姻竟然維持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你竟然不告而辭,這一走就是五年…對於這樣的結果,老實說我還是有些慶幸的,也不過是耽誤了兆揚一年多的時間…可是,既然你已經離開了,又何必還要回來呢?是缺錢嗎?我想你大概也不會是為了與兆揚的感情吧?既然是缺錢的話,這是張五百萬的支票,我想你以後不要再騷擾兆揚還有那個孩子…”
她一直低眉順首地坐在那裡,此刻抬起頭來,靜靜地道:“是張兆揚的決定嗎?他想要正式承認順順是他的孩子嗎?”
張老先生一臉的詫異,沉吟了片刻,才道:“這個當然…順順是我們張家的親生骨肉,怎麼可能讓她流落在外呢?石小姐,你別怪我太冷酷,但是你應當清楚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給那孩子提供一個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