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但他發現,她只是一個小女人,會哭會笑會做傻事。需要人保護的女人。相識至今,從未見她吟詩論政,即便是彈琴,她教雙胞胎的都是一些奇怪的曲子。
不同於宋清霜對一切的胸有成竹,遊刃有餘,她雖然很努力,有時候也很聰明,很有膽識,但她似乎總是會把自己陷入險境,讓人放心不下。
一開始,陸博濤知道,自己幫她純粹是為了宋清霜,可現在,他做的一切只因為她是宋舞霞。
雖然兩人都儘量想拉開相互間的距離,但馬車再大,空間也十分有限。隱隱約約的,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宋舞霞對自己的衝動很是懊惱,可現在再突然坐回去又顯得太突兀了。她只能僵硬地坐著,尋找適合的機會,試圖不著痕跡地回到他對面。只是,當下應該說些什麼?
“我……”她喃喃。她知道不能談宋清霜,可除了宋清霜,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聯絡。“不知道大哥在牢裡過得怎麼樣。今天皇帝沒有達到目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是我連累了他,如果不是我,他在山莊肯定過得比現在好。雁翎和雀翎很懂事,可是我知道她們一定很想念大哥,他們從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宋舞霞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開始她只是無話找話,可情緒一旦被帶動,她忍不住開始自責,忍不住想,如果他們留在碧琰山莊了,胡三就不會被關入大牢。雙胞胎也不會想念父親卻不敢出聲。
陸博濤默默聽著,見她一副強忍著悲傷的模樣,心中就像堵了一大團棉花。
“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
“什麼?”宋舞霞沒有聽清楚,或者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他說得很無奈,無奈中帶著些許的寵愛,就像他們是男女朋友,而他想安慰她。
馬車適時的顛簸了一下,很輕。兩人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陸博濤卻順勢扶住了她的肩膀,沒有像以往那樣馬上鬆手。
她很傷心。
我們有未婚夫妻的名分。
昌平王府終究不是她的家。
也許我們終究會成親。
……
千頭萬緒中,他向她靠近了些許,然後收緊手臂,把她安置在自己肩頭,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無暇思索陸博濤為什麼要這麼做,宋舞霞的眼淚自眼角滑下,因為她不知道如何救胡三,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做,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雁翎雀翎。
“我該怎麼辦?皇帝一定不會放了大哥的。我又把太后得罪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真的很想討好太后,可是她似乎很討厭我。我不該得罪她的,可是我又不想去見皇帝。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大哥正等著我去救,我卻只顧著自己……”
因為哭泣,她的口齒並不清晰,但陸博濤聽得很清楚,每一句都聽明白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淚沾溼了自己的肩膀。那種鹹鹹的,溫熱的感覺透過衣裳滲透到了他的面板上,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聲漸漸輕了,她的聲音微不可聞了,但她的手依然抓著他的衣襟,似一個無助的小孩,她的下巴仍舊擱在他肩膀上。可能因為她哭了很久,他覺得肩膀有些酸澀。這種酸澀一直蔓延到他的血管。
“少主,馬上就要到昌平王府了。”
魯蒼南的聲音驚醒了宋舞霞,她急忙推開了他,小聲說:“對不起,我……”她說不下去了。
陸博濤對車外說了一聲知道了,目光卻一直在她滿是淚痕的小臉上。
抱都抱過了,也不差擦眼淚了。他這麼想著,用右手的手掌撫住她的臉,大拇指劃過她的臉頰,擦去殘留的淚痕。
宋舞霞沒料到他會這麼做,錯愕中往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