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身材依舊跟年輕少女一般。甚至媯龜年想,或許姐姐就是少女,她的那兩個皇子是抱養的。
輕柔的琴音透過門扉傳來,他知道是姐姐的那個伶人蕙蘭在撫琴。琴音雖不真切,卻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曲子《清音》。
惠蘭是一位美如夏日的姑娘,技藝超群,冠絕優伶,見男人總是羞紅著臉,讓人過目不忘,魂不守舍。
他曾經幾次跟姐姐說過,把蕙蘭放出宮吧,他一提這茬,姐姐就瞪眼,搞得他很無趣。
先前,他進宮還能見著蕙蘭一面,說上那麼幾句話,現在姐姐知道他心裡有了企圖,他連蕙蘭的面都見不著了,只能隔靴搔癢,聽聽琴音。
“跟我裝是吧,你這噁心人的爛蛆!”媯曦宓一邊狂怒地吼道,一邊踱到弟弟跟前,手臂一揮,打翻他手中酒杯,酒灑了一地,“毒酒事件,邊軍事件,不是你這個小兔羔子搞的?”
“嗨,為這發火啊?”媯龜年乾笑了兩聲,甩甩手指上殘留的酒滴,似乎絲毫不否認姐姐說的這兩件事是他乾的,“即便是我們乾的有何不可?搞掉了蕭歲寒,這個大周國不就媯家人說的算了嗎?”
以前,弟弟對她說話還有所顧忌。可現在,在她面前經常大放厥詞,絲毫不顧忌他說的話能傳到皇上耳朵裡。如果弟弟在她寢宮說的有些過火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該怎麼想?
貴妃娘娘開始有點後悔央求皇上,把自己的兩個弟弟擢拔到二品大員尚書的位置上。
弟弟沒到那個位置,還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兩個弟弟現在是尚書,想法就多了起來。不但想法多了起來,而且許多想法甚至是冒著殺頭的危險。
尤其眼前這個大弟弟更是忘乎所以,狂妄自大。
“荒唐!你們哥倆是真的笨到無可救藥,還是喪心病狂?”媯曦宓氣得用手指點著自己弟弟的鼻尖,“大周國如果沒了蕭歲寒,一旦發生戰事,你和彭年兄弟兩人掛帥出征?”
貴妃娘娘的聲音不自覺地又拔高了三分,她自弟弟身邊走開,裙裾婆娑,她焦躁模樣猶如母獅。
弟弟有著濃密的烏黑頭髮,有明亮的眼睛,上唇從年輕時就留的一層柔軟的黑色茸毛,至今猶在。
他那時與另一個弟弟彭年都是那麼年輕,有著與生俱來的幽默感和強壯英俊的外表,很令她為兩個弟弟自豪和驕傲。但自從擢升到尚書的職位之後,兩人愈加自傲,缺乏自省心,氣焰日益囂張,做事情狂得根本不把她這個恩人姐姐放在眼裡。
“那有何不可?”媯龜年重重地瞟了姐姐一眼,“只要皇上應允,我就和弟弟彭年兩人當這個三軍統帥。”
媯龜年頓時覺得自己高大起來,飄飄悠悠的。
而貴妃娘娘的眼裡一半是難以置信,另一半是則是極度嫌惡,她旋身回來。
“放屁!”媯曦宓看樣子真的是氣之以極,竟然不顧金貴之身,口出齟齬,身子隨之哆嗦起來,”我怎麼瞎了眼,讓皇上擢拔了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姐,您身體高貴著呢!你氣得罵我們玩意,可您是我們的親姐姐啊,那不等於罵您自己嘛,是吧,姐。”
“你……”
可能是媯曦宓舉手想扇弟弟嘴巴子,被弟弟於不經意間躲開。
媯龜年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姐姐的憤怒,他今晚來見姐姐,特意穿了一襲白衣,搖曳的燭光之下,活像一具披著裹屍布的屍體。
姐姐又怎麼會不知道罵自己弟弟,就是罵自己?那不是讓弟弟氣得嘛!弟弟則把她當成了真的蠢蛋,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
“媯龜年,我問你,你會排兵佈陣嗎?你的功夫是幾品?你知道怎麼帶兵嗎?你知道什麼時候發起衝鋒嗎?”
姐姐直視弟弟的眼睛,覺得自己弟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