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穿晚裝扮貴婦,紗裙下露出細跟黑皮長靴,手收在背後,握著皮鞭。”
“啊,還是吉卜賽健康點。”
“那就依照媽媽的意思。”
“健康最重要。”
明旦握著母親的手不放。
那晚,酒吧客人不知怎樣收到訊息:“永明旦可是要進軍樂壇?”
明旦不回答。
少說比多說好,不說又最好。
“我們是她頭一批歌迷。”
“記得送唱片答謝我們。”
曹原有點憔悴,“你極忙?”
明旦點頭。
“還記得你第一天到這裡來,濃妝、假睫毛,大綵衣……”
明旦又點點頭,“讓我們唱幾首好歌酬賓。”
曹原取過式士風行雲流水般伴奏。
明旦輕輕地唱:“你微笑的影子,當你離去之後,仍然照明我的白日與點亮晨曦……”
他倆配合得那樣好,樂聲與歌聲如怨如慕,這不是心中沒有創傷的人可以做得到。
向老闆同酒保說:“永明旦一走,營業額勢必下跌。”
“別太悲觀,以前沒有她也一樣做。”
“從前酒客不知有這樣一個人,沒有盼望也沒有失望,現在不同,上了癮戒不掉。”
酒保笑,“永明旦叫人上癮?”
嘉兒走近,聽見這話,便插嘴說:“你看看曹原便知道了。”
酒保勸嘉兒:“你幾時放下?一放下就自在了。”
向老闆問:“曹平出院沒有?”
“明早回家休養。”
向老闆不說話,看得出像在盤算什麼。
他走進後邊小辦公室去。
酒保輕輕同嘉兒說:“我預測這班人客會隨永明旦離去。”
“別嚇人。”
“左角又開多一間酒館。”
“我知道,叫雲和月,找來好幾個年輕女子獻唱。”
酒保喃喃說:“雲和月。”
“名字好聽極了。”
他們往臺上看去; 剛好那時明旦揚起紅色紗裙; 露出修長大腿; 腳上穿同色細跟拖鞋。
嘉兒嘆口氣,低聲說:“蜘蛛精。”
第二天,明旦買了水果去探訪曹大哥。
乃嬋抱著孩子來開門,面色鐵青,她說:“他正發脾氣,罵完我,打了孩子,現在找阿原晦氣。”
明旦連忙說:“我改天再來。”
屋裡大喝一聲:“是誰在門口鬼鬼祟祟?”
明旦只得進去。
只見曹平穿著便服叉著腰,紅著雙眼,一張浮腫的瞼上全是鬍髭渣,像變了樣子。
明旦吃驚。
他瞪著她,忽然這樣說:“貓一走開,老鼠就作祟。”
明旦莫名其妙,僵立在那裡。
誰是貓,誰又是老鼠?
只聽得曹原說:“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乃嬋在一旁勸說:“兩兄弟怎可以互相猜疑。”
明旦不知是進好還是退好。
“向老闆叫我好好在家休養,不用再回去工作,不是你搞鬼還有誰?”
明旦呆住。
她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曹平苦澀地說:“他給我一張支票:‘辛苦了,當是遣散費’,給我錢,叫我不要再表演,哈哈哈,多稀奇!”
明旦張大了嘴。
她聞到曹平身上一陣酒氣。
四、
“大哥——”她走近一步。
曹平厭惡地揮手,“走,走,我們一家過得好好,你一出現就搞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