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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睛裡,說得明確的無法再明確了。

舒櫻止住了悲聲,沒有任何回應。她攢了攢力氣,伸出手很輕很輕地碰了他一下,“安尼,孩子呢?”

“孩子。。。。。。。上天堂了呀!”詹安尼挑挑眉,不安地看著舒櫻。她難道忘了這件事嗎?

“不是,”舒櫻急促地搖頭,“我問的是孩子的身體呢?”她不忍說屍體。

詹安尼眨眨眼,轉身忙出去拉進一個護士。

“一般來說,這種死胎,醫院會讓清潔工拿出去和垃圾一起處理、深埋。”小護士面無表情地說道,很奇怪他們會問這個問題。

“沒有特殊的嗎?”舒櫻心疼得直抽氣。

“有呀,花個百十塊,請清潔工單獨把死胎埋了,不和著垃圾。”

“如果我想要孩子呢?”

護士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詹安尼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看舒櫻臉色越來越壞,他忙上前握住她的身子。

“安尼,給我錢包!”舒櫻說。

詹安尼掏出來給她,他的錢包中現在也放了些現金。舒櫻抽出幾張,塞進護士的手中,懇切地說:“拜託,請幫我把孩子留下,我自己。。。。。。。埋葬。”

護士有些為難,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

“請給他洗個澡,找件衣服穿上,求你了。”舒櫻眼睛溼溼地說道。

護士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怪異地打量了他們兩眼,出去了。

外面,天已經完全放亮了,狂風嘶吼,氣溫驟降。

“安尼,回公司去吧,我現在沒事了。”舒櫻輕輕說道。“你的衣服?”她這才看到他一身的狼狽。

“哦,昨晚接到你的電話,正在喝酒,一急,酒杯沒端好,撒了一身。”詹安尼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會回公寓洗漱下,換件衣服,然後到你公寓幫你拿點換洗衣服和用品之類的。我已經給陳謠打過電話了,她馬上過來陪你。”

“幹嗎要麻煩人家呢?這裡有護士的。”舒櫻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的事,我不信任外人,包括你,陳謠至少是SAN的員工,我能掌控,但也只是暫時代一下班,我會很快回來的。”

舒櫻閉上眼,噝噝地抽氣,不知是痛還是在嘆息。

陳謠很快就到了,拎著一大包營養品、水果、鮮花,另外還提了個大大的食盒,說是公司餐廳特地為舒櫻熬的粥,說產婦暫時不能吃大補的食物,要吃清淡點的易消化的流汁。

舒櫻淡淡地苦笑。

詹安尼回到公司,制癌藥廠的經理回上海彙報工作,他又把手中的急事處理了一下,給陳謠打了幾通電話,聽說舒櫻已經術後通氣了,可以吃東西,現在睡著了。他也就沒太著急,索性把後面幾天的事都安排了好,騰出幾天的時間陪舒櫻。近傍晚時,他去舒櫻的公寓拿換洗衣服,舒櫻說有個收拾好的包,放在哪裡哪裡,他一開啟門,就看到了,也看到了舒櫻早就備好的嬰兒車和嬰兒衣服,心一窒,再瞧著臥室床上那一大攤的血跡,他再次發誓,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讓舒櫻回到巴薩尼奧的身邊了。

出了公寓,一路疾馳到醫院,華燈初上,天已經黑了。

把車停進停車場,他大步上樓,迎面撞上一個人,一看,是陳謠,哭喪著臉,神情驚慌,“詹總,我。。。。。。去了趟洗手間,舒秘書。。。。。。。就不見了。”

詹安尼邁開長腿直往病房裡衝,為了讓舒櫻能好好休息,他特地要了單人間的貴賓房。病房裡是空無一人,病床上被子裡的餘溫殘留,床頭櫃上一杯熱茶還在冒著熱氣,雪白的枕頭上,沾著幾根散落的髮絲,一件他留下給舒櫻擋寒的外衣不見了,顯然人應該是剛走不久。

一個才做了手術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