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人,拖著那樣的身體,能去哪裡呢?
詹安尼簡直要抓狂了。
“有沒有去洗手間看看?”詹安尼擰著眉,問陳瑤。
陳瑤帶著哭音說道:“我都找過了,茶水間、洗手間、吸菸室,外面的陽臺、樓梯口,每一個能想到的地方,我都一一找過了,就連隔壁的病房也沒剛過。早晨麻醉過了,醫生給舒秘書用了止痛棒,她才勉強入睡。上午的時候她精神好點,護士撤了輸尿管,說如果覺得能下地,就下來動動。她搖頭,然後就閉上眼,一句話也沒說。到了傍晚,也就在前一刻,她說想吃點東西,我餵了她一點,去了趟洗手間,結果……結果……”
“知道了,知道了!”詹安尼擺手,返身往走廊上跑去,看到一個手託著醫盤的值班護士經過,他一把拉住,劈頭蓋臉都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男式上衣的女病人下樓。
護士瞪大眼,詢問地看向後面跟著的陳瑤,“他不會說中文?”
陳瑤忙翻譯。
護士把醫盤放到值班臺上,拉下口罩,詹安尼認出她原來是那天舒櫻塞錢的那位護士。
“你是在問你太太嗎?她在前一刻,才讓我把死嬰抱給她,說要看看,還特地讓我給死嬰換了新毛衫和包被。怎麼,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陳瑤也顧不得詹安尼和舒櫻的真實關係,忙翻譯給詹安尼聽。
詹安尼重重地閉上眼,只覺天昏地暗一般。不要說,舒櫻抱著孩子走了。一個病人,一個死嬰,會幹嗎呢?鮑西婭會做傻事嗎?如果她敢做,他是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
是的,永遠都不。
護士見詹安尼突然的臉色,慌了,“他太太不在病房嗎?”
陳瑤抿著唇,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們。
很快,整個住院部的醫生和護士都知道了,婦產科區走失了一股病人,這怎能說都是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醫院要付一點責任。院長也被驚動了,全院就差把每一個角落都翻了遍,還派了人出去沿著醫院外的幾條街道找。
晚上十點鐘時,一點舒櫻的訊息都沒有。
詹安尼開著車,又回了舒櫻的公寓,甚至還去敲了洛飛的門,洛飛不在家,舒櫻的公寓裡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他不知舒櫻還有沒有朋友,也想不通她能去哪裡,他也想給巴薩尼奧打電話,如果巴薩尼奧能讓舒櫻好好的,但他沒有電話號碼,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把車開到外灘,對著滾滾東流的黃浦江,瘋狂的嘶吼,無力的淚水奪眶而出。
手機突然一響,是醫院的衛主任打來的,說有點急事找他,詹安尼心中一喜,拭去淚,飛車趕到醫院。
衛主任的神情很嚴峻,領著詹安尼來到一個無人的辦公室。
“詹先生,你是不是愛上了舒櫻?”衛主任問道,口氣與好奇無關。
詹安尼望著她,一點都沒遲疑,重重地點了點頭。
衛主任怔了半晌,可能是很驚訝他如此的坦白;“從你第一次陪她來產檢時,我就看出來了。正因為這樣,我才冒險說你是她的愛人,為她簽字,動了手術。按照醫院的規矩,你是無權的,但我知道你在意她,就破例了一次。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得這樣。你知道一個剛動了手術的產婦這樣跑出去,會有什麼後果嗎?刀口會裂開,有可能感染,會發高燒,大出血,現在正是寒流來襲,外面溫度這樣低,她再染上風寒……”衛主任音量一低,“情況嚴重的話,她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不是怕她有生命危險,追究起責任來,一層一層推下去,因為你讓我簽字,你會有脫不了的干係?”詹安尼尖銳的問道,眸光咄咄盯著衛主任。
衛主任臉一紅,目光躲閃地移向房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這不是件小事,是大事,我也是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