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就饒過他們,越是這麼怕死,他就越想要他們的命。
“俗言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相堂堂正正要去杭州,三更半夜突被人撞了個狗吃屎,還沒來得及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密密麻麻的櫻槍就豎到了跟前。上前討說法不成,反倒被汙衊成同黨,二話不說捆綁扔上馬匹一路顛簸而來。”
說到這裡,阿真冷冷一哼,下視跪於跟前三人,嘲譏再道:“遭受這種莫名之災那也就罷了,來到你們大老爺跟前,再要討說法,不料無端端的竟要把我推出去砍了,世上豈有此種道理?人是可以隨便說押就押,說砍就砍的嗎?三位大老爺,今個兒若不給本相回個明白,那就麻煩你們自行爬進囚車,自行押著自已進金陵,自行往刑部……,不!你們是官爺,刑部進不了,該進大理寺才對。”
三人聽的一條老命去了半條有餘,陳彪玄這三年兩浙總督乾的是戰戰兢兢,兩浙地方複雜,左是江南,右是兩廣,海脈四通八達,來往皆是水師、禁將,這些可都是握有軍權的將軍,人人不知變通,倔如只鐵牛般。這個兩浙總督實在不好當,他在今年聽有一夥大貶私鹽的嫋匪,心裡竊喜不已,只道自已升遷的日子到了,縱然不能被調回金陵為都官,調派去什麼江南、京西的,那也是個肥缺,整日跟這群鐵牛將軍打交道,他都心力交瘁了。好不容易設下眼線佈局了大半年,收網之時卻莫妙把這位天機神相扣了來,現在他要討說法,話全都讓他說完了,自已能說個什麼?
陳彪玄悲上心頭,越想越傷心,不由的嚶嚶泣涕了起來,有關於他們天機神相所作所為,他是如雷慣耳,好歹也不會胡亂殺人,無話可說哭道:“下官無話可說了,相爺要如何,待您決斷,下官受著便是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為朝庭實心辦差,只因扣錯了一人,仕途盡毀。
一旁的龍翼副將軍見陳彪玄不辯護,大為驚嚇,文職大吏都沒話說,他們武將口笨之極,哪裡思索得出辯護之詞?心身哀苦,只道此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千不該萬不該聽信他那句升遷將即,怕現在連龍翼副將軍都要被革掉了。
阿真見這個兩浙總督哀泣不為自已辯解,眯起雙目落坐於椅上,雙手捏著左右椅柄,暗自沉思:跟前的兩人,一個是封疆大吏,一個是絨守大將,兩人在不知情下拘拿了自已,他是可以拿辦下他們沒錯。然,若真的拿辦,便顯得自已肚量狹窄,宰相可是個肚裡能撐船的人,如此小肚雞腸傳出去,一則笑掉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大牙,二則,威信必將喪盡。這個大將軍著實惡劣到可以,不聞也不問,動則就要把人推出去砍了,今天若不是撞他懷裡,肯然又白白枉殺了他人,何況廳中躺著的這些死屍,若是年青力壯,說他們拒捕反抗,無奈才殺還說的通,可裡面有多少老弱婦孺,縱然就是反抗,能反抗到哪裡去?有必要這麼大造殺戮嗎?
第277章《一堆爛事》
他媽的!連老弱婦孺都殺,這群不是人,是畜牲。有點犯難了,鹽嫋之事是他們幹出來的,要處治禁將必也不能放過大吏,若只斥責大吏當然就不能只治禁將的罪。
他暗想了一番,揚起大喝:“來人!”
聽得此言,眾兵眼皮一跳,數十名兵衛急闖了進來,跪於大廳中央應喏:“在!”
“此三人越俎代庖擾攘江南地界,說什麼追查鹽嫋,把本相捆而來,嫁禍其罪,此舉著委實荒唐透頂。”手指跪地三人,哼哼說道:“把他們送到吏部、兵部,擇其兩部重新安排適合職位。”
聽得此話,龍翼副將軍心頭一喏,六部是自已人,這官還是穩了。陳彪玄卻猛抬雙眼,看了他一眼,磕頭急道:“這批人確確實實是鹽嫋,私曬海鹽貶賣達數年之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