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以走這樣一條路。你呢,趙明瑄,你有事業,有身份,有地位,聽說你還是個香港豪門出身。你身上牽掛的東西可多了,先不說社會啊輿論啊什麼的,你家裡容許你這麼下去麼?不結婚,跟個男人在一起?你不要跟我開玩笑說可以,我覺得我一定會因為你這樣信口開河而揍你!”
薛濤一口氣說完,等著趙明瑄表態。
趙明瑄嘴角翹起,“薛先生,我覺得,這是我跟立夏之間的事情,至於要不要分手,還是在一起之類的,你都無權插手吧。”
“哼,趙明瑄,你這是擺明了欺負立夏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一個人吧。他要是有家人,還容得了你跟他在一起麼?”薛濤嗤之以鼻。
“而且,我怎麼沒有權利了。如果說,這世上誰還有能夠有資格管著立夏,不是他那五歲就丟了他的媽,也不是立夏見都沒見過的爸,只有我薛濤一人。”
薛濤喝了口水,重重地丟在桌上,引得前後桌的人紛紛側目。
“趙明瑄,我說”,薛濤壓低了聲音,“算我求你了,立夏那小子,很死心眼兒,他要是認定了什麼,那就是什麼了。現在,除非你趕他走,他才會自己離開。你要是不能那啥,儘早脫身。
也奇了怪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女生對他好過,怎麼就跟你好上了。
我跟立夏認識六年了,他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當然跟你們這樣的人沒法比,但是,對他來說真的很不容易。
立夏,他註定前半輩子就是過得命苦,現在大學畢業了,有了工作,再找個姑娘,結婚生子,他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了。那小子傻,他怎麼可能跟你耗在一起。”
薛濤反而冷靜了下來,決定對趙明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六年?”趙明瑄突然問道。
“什麼?”薛濤愣了下,自己說了那麼多,他怎麼就關注了一個六年。
“六年,我要是早六年認識立夏,不會讓他多吃一點苦。”趙明瑄淡淡地道。
“我說,你懂不懂重點,你要是想讓他少吃苦,早點離開立夏,不要讓他枉吃更多苦。”薛濤怒了。
“你跟立夏認識這麼久了啊,和我說說他以前的事情吧。”趙明瑄突然真摯地問他。
薛濤看著趙明瑄的樣子,不像是聽不懂人話的傻子啊,怎麼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我說你可別跟我打太極,以前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現在要談的是立夏的以後。”
見趙明瑄沒有動靜,依舊是那樣地看著自己,好像,的確是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薛濤只覺得自己被盯地發毛:“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沒爹沒孃孤兒院長大的小孩,成長史那就是一部苦哈哈的歷史。”
薛濤想起了剛剛見到林立夏的那一天,想起了自己跟林立夏的大學時光,“他那時跟現在差不多的樣子,大學報道,幾乎誰都有家長陪著,大堆大堆的東西,就立夏,自己一個人,一小袋行李。”
薛濤情不自禁地開始絮絮叨叨地回憶“他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院那有什麼錢,高中還有好心人資助點,說來也不容易,他是那家孤兒院裡,難得堅持讀書的,還上了大學……”
“你沒見過立夏讀書,非常刻苦的,我們都愛玩,就他有空就要往圖書館跑,他要拿獎學金,沒獎學金,下學期的學費住宿費都都不知道在那裡……”
“什麼工都打過,他身體其實不是很好,大二有一年暑假,給快餐店打工,大熱天的還要騎車出去送外賣,就為了多賺點錢。回來直接中暑暈倒,還是別人翻了手機才找到的我……”
“就這樣,他邊打工邊唸書,總算把大學給讀完了。期間還要分神照料孤兒院,一有空就回去看看,我也去過幾次,那裡環境不是很好,經常就缺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