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風光霽月地受了。此刻傅春兒見有旁人在場。不想透露王爺的真實身份,便捏了這樣一個稱號,果然靖江王聞言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忤。
傅陽趕緊過來,向他見禮。靖江王受了,點點頭,道:“好小子!”跟著他轉頭過來。對田紫茹說:“你家是當日田貴妃的後人?”
田紫茹雙目兀自發紅,聽了點點頭,也朝靖江王福了福身。她勞作之時,也曾見過這位老人家。只是不曾正經招呼過。
“小丫頭,”靖江王見了傅春兒,眉花眼笑地道:“我又堆了一爿石頭,你隨我來看看吧!”
“好!”傅春兒想也不想便應下。
“傅陽小子和這田家的姑娘,也一起跟我來。”靖江王說話不容質疑。傅陽忍不住與田紫茹對望了一眼,兩人默默無聲地隨著靖江王與傅春兒的步子,朝小院裡面去。
而靖江王帶著三人,竟從院子後面的一道小門裡出來,走在廣陵一座似乎最平凡無奇的小巷裡——“這裡叫做花園巷。小丫頭你記住了。”靖江王說,傅春兒自然趕緊點頭,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爺爺,您不住在廣西了?”
“廣西?”靖江王忍不住笑起來,道:“廣西那頭的事情都交給世子打理了。我只出來四處遊蕩閒逛,怎麼,小丫頭看不過眼了?”
世子?田紫茹與傅陽聽了這話,才大約明白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的老人,身份大致有多麼的尊貴。兩人互視一眼,田紫茹剛才被靖江王一言喝破了身世,此刻臉色有點發白,但是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四人一行,往南又行了數步,算來應是田家寓居的院子後面,四人來到一處院落前面。傅春兒見那上面題著“雙槐園”三個字,想這不曉得又是哪家的私家園子 ;。
進了院子,再往裡走,穿過一扇月洞門,這一帶都是粉牆,裡面是一座庭院,隱隱地可以見到高出院牆的假山湖石。
傅春兒笑問道:“苦瓜爺爺,您在這裡又堆了一爿湖石?看上去比個園裡的堆石還要特別些。”
靖江王笑道:“你們都進來看看,想到什麼都告訴我。”
傅陽愣道:“我?”
苦瓜老人虎著臉說:“自然有你在內!囉嗦什麼?”
傅陽的本覺得自己不是慣讀詩書之人,再風雅的事情在他面前也直接視若吃飯睡覺一般等閒俗事。眼前這位老爺爺,雖然貌似與自家妹妹相熟的樣子,但是卻要他也隨著進來,看園子,看湖石,還要說出道道來——
傅陽本不喜歡做沒有十分把握的事情,不過眼前這間,他反正半點把握都沒有,眼看著傅春兒與靖江王兩人說說笑笑,已經往院子裡面去了,乾脆回頭朝田紫茹望了一眼,朝她點點頭,也往園子裡面過去。
甫進門,門廳處有一園子不大,卻有一片五分左右的水面,湖石在北面依水面而疊起,西面是主峰,主峰峻峭蒼勁,接著便錯落迤邐,往東面去。山石下面,可以見到兩間小小的石室,此時天光雲影徘徊之際,石室之中,可坐可臥。此時已是秋冬之際,但遙想春夏午後,石室清涼,坐臥期間,想必自有一番愜意。
而池水的南面,則大大小小共有三座水榭,俱是楠木修成,與石山遙遙相對。其中一間水榭西面,修著一間“半壁書屋”,石板將屋子隔成一半,半壁是書屋,半壁是棋室,中間隔著流水,足見匠心獨運。
田紫茹邁步進園,驚異於此園的豪奢。廣陵城中,名園眾多,田家豪富之際,她也曾親見過幾間,只不曾見過有這樣大水面的。而池畔對面的堆石,也實是她平生未見。田紫茹一時有些茫然,此時竟不知置身何處何地。她微微張口,走到南面池畔的水榭前,呆呆地凝望著這一池碧水。
然而在這碧波之際,她突然見到了什麼,不禁上前一步。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