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佔領了他們所在的船隻的頭領,那個看上去很有權威和地位的男人被殺紅了眼睛的人質堵在禮堂的角落裡用打光了子彈的步槍活活砸死的之後,整個大禮堂早已面目全非。地板上,牆壁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是鮮血和連屍體都稱不上的,完全無法辨認了的人體碎片,面目猙獰的屍體互相重疊,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讓人連嘔吐的力氣都消失了,而原本的禮堂大門早已被手榴彈炸開,木質的門櫞甚至還在燃燒。
這是□裸的地獄圖景。如果要形容的話,也許唯有用上”戰場”這個數十年都不曾出現在新聞中的詞彙。太過強烈的刺激似乎讓神經都已經癱瘓了,有棲川亞乃全身發冷,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腦內一片空白。
然後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你沒事吧?”
她目光呆滯的抬頭,就看到一雙並不陌生的琥珀色眼睛正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秋原……先生?”
“是我。”秋原秋也點了點頭,即使在此時,青年琥珀色的眼睛中依舊一片清澈,似乎是注意到了少女的不對勁,他的眉梢皺得更緊了一點,”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沒有受傷吧?”
“不,並沒有……”有棲川亞乃這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秋原秋也牢牢的護在了懷裡。除了濺滿了鮮血的裙襬之外,那吞沒了整個禮堂的瘋狂居然沒有給自己造成任何傷害。同樣,她也是剛剛才意識到,瘋狂已經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無論是最初的恐懼和絕望還是方才的瘋狂都已經結束了,
現在,原本用來關押監視人質的大禮堂只剩下一片死寂。就在剛才不到三十分鐘的瘋狂裡,一百多人質和十多名恐怖分子全部死光。現在,這片屍骸血泊的”戰場”殘骸裡只剩下了兩個活人。毫髮無傷的自己,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秋原先生。
不,還有一個。
原本是禮堂大門但現在只剩下門框的殘骸的地方傳來了一聲響動,有棲川亞乃驚恐的立刻循聲看去,就看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人正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抓著斷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那是個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大約三四十歲,戴著眼鏡,穿著沒有任何特色的襯衫西服。不過現在,他的半邊鏡片已經碎掉了,外套撕開了幾條大口子,渾身狼狽不堪。
他的動作看起來很艱難,從亞乃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鮮血正不斷的從他捂著腹部的指縫間滲出來。
“你,你怎麼樣?”擔憂在一瞬間壓到了恐懼。 有棲川亞乃掙扎著努力用顫抖的雙腿站了起來,想要上前檢視中年人的情況。
但是還沒等她邁開步子,一隻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秋原先生?怎麼了?”亞乃抬頭,卻怔住了,青年的表情寫滿了不忍,看著中年人的眼睛裡卻是毫不動搖的決然的冷色。
“不要過去。”
“為什麼?,再不止血的話這個人也會死的!”亞乃並不知道青年在中年人身上看到了什麼,她試圖掙扎,秋原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鬆。就在亞乃還要再問的時候,一個沒有聽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按照你同伴說的去做比較好。”
是那個中年人的聲音。不同於那很嚇人的傷勢,他的聲音非常平穩,就在說話的時候,他抬起了頭,衝著亞乃露出了溫和中帶著一絲憐憫的,非常特別的笑容。
笑容?
有棲川亞乃呆住了。但是,她沒有看錯。的確是笑容。看到少女和青年的目光同時定在了自己身上,中年人的笑容更明顯了一些,就彷彿是看著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他的笑容裡甚至帶上了一絲無奈。
但更多的,卻是溫和得過分了,反而讓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