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嚴北這一天對她的各種輕慢,的確很大部分是處於試探。
當然,更多的是好奇。
貓科動物麼,遇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總喜歡過去扒拉幾下。
為什麼會覺得對方有趣呢。
因為他覺得她像一個令人看不透的古怪矛盾體。
她臉上始終戴著堅不可摧的面具,讓人無法輕易探查到她的內心。
這個世界上隨時戴著面具的人實在太多,本不該引起他的好奇。
可偏偏她無論是眼神,還是言行舉止。
又總透著一種無拘無束,隨遇而安,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不感興趣。
一個習慣戴著面具,拒絕所有窺視的人。
靈魂卻又是自由自在,不受一切所縛。
這不是很矛盾,很有趣麼。
所以他很想看到面具下真實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可惜她的面具戴得太穩了,無論他如何刺激挑釁都似乎無法讓面具出現一絲裂痕,窺視到真正的她。
像此時的她,會這般直接的揭開一切試探,坦然的把暗轉嚮明。
不是因為多儻蕩,更多隻是因為不在乎,所以不需要多去探尋。
他彎起唇角,“看來沈娘子對我誤會頗深啊,是我的錯,本性如此,一時沒收住,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沈婼只是淡淡的與他對視。
幾息後,她也彎了下唇角,“看來是我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深閨之人,未涉江湖,還請見諒,為表歉意,以魚抵食的事便免了,歡迎穆兄隨時來用飯,我還有事便不奉陪了,穆兄請自便。”
說完微笑頷首,轉身便邁步離開。
穆嚴北唇角的笑容一收,眉心微蹙,
看著她完美到挑不出錯處的笑容,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覺來。
彷彿如果任由這樣下去,有什麼會變得很糟糕。
他下意識也要邁步跟上。
“等……”
只是才邁出一步,卻被擋住。
看著再次擋在前面的明夜,他眼眸一沉。
他突然冷笑一聲,“沈娘子身邊的護衛功夫肯定不差,不如指教幾招。”
話沒說完,身子一閃,拳鋒已近面門。
明夜雙眸一擰,飛快側身避開。
兩人便這麼你一拳我一腳的飛快打了起來。
瞬間引來周邊眾人關注。
見穆嚴北跟沈婼的護衛打起來,不由都擔心起來,紛紛看向沈婼。
沈婼轉身,眉心也皺起,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眼眸微沉。
明夜雖然功夫不錯,但他主善敏功。
穆嚴北走的是爆裂之法,或許輕功不如明夜,近戰速度卻也不遜於他。
一旦明夜被逼著與他硬碰硬,便只會落到下風。
可這個時候,明夜卻不願以避為主。
當拳頭相擊時,周圍的人都能聽到骨頭與氣浪相互撞擊的砰響。
而後一個依然穩如磐石,一個卻連退數步。
明夜垂下微顫的右手,臉色冷沉,迎上對方挑釁嘲弄的眼神,便欲再前。
卻聽到後方傳來一聲輕喚。
“阿夜。”
明夜表情一變,身子微僵。
想到剛剛他的表現都被對方收入眼中,唇線便不覺抿直,拳頭緊握。
沈婼走上來,看向穆嚴北,歉意道:“抱歉,穆兄,我的護衛無狀冒犯,還請見諒,稍後定送歉禮相賠。”
穆嚴北聽著她一聲聲禮貌謙和的道歉,就覺得心裡不得勁,眉毛擰得能夾死蚊子。
“沈娘子……”
沈婼歉意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