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
她這麼一視同仁的照料花錢,可不是真的好心順帶。
這些人都有同一個敵人。
除了真的是因災情的事被處置的劉尚書,其餘也都是太子黨派。
能跟隨太子身邊親自去治水,自然也不會是等閒之輩。
只要這些人能在沈父身邊擰成一股繩,她再從中出點力,就能事半功倍。
至少沈父在北疆行事能更容易順利些。
至於劉尚書,他雖不是太子黨,卻是五皇子的人。
他這次會受這麼大的罰,也與二皇子黨有關。
他不可能不記恨二皇子。
五皇子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所以不管他此行私底下還有沒有其他任務在手,也是一個不錯的合作物件。
而且一個管理國家財政的人,肯定知道的秘密也不少。
總之先打好關係沒壞處。
也方便以後打入內部探聽訊息。
若能借用五皇子的手給二皇子弄些麻煩更好。
總的來說,沈婼還是一個比較記仇,且睚眥必報的人。
只要她不鹹魚,得罪她的人就別想睡好覺。
之前沈夕顏那些小打小鬧的手段,她都懶得計較。
可現在二皇子要的可是她們一家的命。
那她必定要扒走他幾層皮。
別以為她離開上京就都結束。
好戲才慢慢開始。
清晨,許文生早早到衙內點卯。
幾位正聊天的同僚看到他,忍不住湊過來八卦。
“許大人,聽聞你……沈家那位大娘子離開上京了?”
現在聽到沈婼的訊息,許文生是反射性蹙眉,眼神陰鬱。
他收斂眼中情緒,道:“是麼,舍下與其已無聯絡,倒真不知曉。”
幾人對視一眼,互相交換眼神,明顯不信。
許文生現在在衙內的口碑和人緣也不太好。
以前因為他先有沈御史的關係。
後來又成了沈相的女婿,中進士不足一年就升八品校書郎。
與沈相當年一樣的路子。
很多人都以為沈相想把他培養成內閣接班人。
所以對他自然極盡交好奉承。
但如今他不止沒了沈相這位靠山。
人品也因為這次的和離事件被詬病。
雖說都是他的母親一手造成,但傳言紛紛,誰又知道不會真是許文生趨炎附勢,見老丈人倒臺就恨不得立刻把妻子甩開呢。
這樣的人品,怎能算清正之流。
因此不少同僚都不願再與之為伍。
這也是許文生性格越來越沉默陰鬱的原因。
一方面是愁於家中鉅債,一方面是來於名聲受損的困擾。
好在老師那邊給了他一個準信,只要扛過這一陣便可,屆時老師會再為他鋪路。
他還在想著要忍辱負重多久,要如何儘快籌集錢財先填債。
不知何時,上峰從早朝下來,一進衙內就黑著臉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