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
他忙俯身磕頭,“多謝老師。”
沈御史冷聲道:“能不能成,還得再看,你啊,唉。”
凌陽縣。
休息一夜後。
翌日清早,吃完一頓飽飯,趁著天還沒亮就啟程。
走到城門時天開始亮起來。
城門也正好開了,除了摸黑就等在外的村民,這會還沒太多人往來。
一行人徐徐拖著鐐銬往外走。
昨日吃好,休息好,讓他們都差點忘記長途跋涉的艱苦。
現在這一走,又開始苦起臉來。
然後忍不住都看向不遠處牽著馬隨行的沈婼。
以及後方遠遠跟著的兩輛馬車。
沈婼沒有過於干涉,讓陳林等人對她越發滿意,便也默許她跟著。
流放走的官道,為避免危險,儘量也不選小路,不進山林村舍。
所以想要再停留,就只能到下一個驛站或者縣城。
沈婼研究過,從凌陽縣往東循著官道一直走,差不多要走300裡左右才能到下一個春棠縣。
按照隊伍腳程,算上大致的休息時間。
約莫至少要3天左右。
也就是說這三天估計都只能在野外過。
她抬頭看了看天氣。
今日的陽光並不烈,也可能是因為還處於早上。
不過有風,吹起來很清爽,也很舒適。
風中沒感覺到溼潤的水汽,不確定會不會下雨。
希望別下。
沈父沈母時不時就轉頭朝遠處側面同行的女兒看去,很想勸她上馬。
不過他們也清楚女兒脾氣,有時候軸起來十匹馬都拉不動。
又是感到熨帖,又十分心疼。
其餘人也再次感慨沈婼真會做人。
畢竟連解差都是步行,不管她是上馬還是上馬車跟隨,久了總會讓人心理失衡。
現在她有馬和馬車卻不用,反而跟著大家一起步行,誰也挑不出一絲錯處,反而只有欽佩。
“看不出這沈大娘子還挺倔的,就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有解差忍不住小聲感慨。
“人家這叫孝心。”陳林道。
“也是,真的很少看到這麼孝順的人,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如果她真能這般隨行至北疆,我就真服氣了。”
陳林斜眼,“怎麼,你現在不服氣?”
他撓撓脖子嘿嘿笑,“那倒不是,就是那啥,我跟老賀他們打賭呢,賭沈大娘子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會不會半路反悔。”
陳林無語斜睨他,警告一句,“別太明目張膽了。”
“當然當然,我們就是私下約定,哈哈。”
陳林微微側頭,餘光掃了側方慢悠悠走著的沈婼,不覺牽唇。
突然咳了聲,隨後低聲道:“我也押10兩。”
“啥?”解差詫異,還以為聽錯,頭兒不是一向不喜歡參加這些賭局麼。
“我覺得她應該可以,幫我記上。”
“啊,哦哦,好的。”解差愣愣應下。
接著忍不住轉頭偷偷瞧了眯眼慢行,迎著清風,看著似乎挺悠閒自在的沈婼。
突然嘿嘿一笑,“頭兒,看起來你對這位沈大娘子印象不錯的哈?”
聽出他話中的揶揄之意,陳林蹙眉,低斥一聲。
“胡說什麼,大男人背後隨便編排人,不覺臉臊得慌。”
解差一縮脖子,心想頭兒這麼生氣幹什麼。
他們沒事聚一起開黃腔都是常事,也沒見頭兒不滿過。
他又忍不住看了沈婼一眼,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