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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何況一個儒家思想,更是赤裸裸的經世之學。什麼是經世?其實就是做官。不過是打著為民的旗號來說的。儒家思想的意思,不做官是難以為民服務的,所以要”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做官了,就可以為民服務了麼?非也非也。你做官靠什麼來保障官韌不是靠老百姓,而是靠皇帝。皇帝不能化身千萬,就需要官吏,如此,如何應對皇帝,就成了做官的第一學問。這是制度性的問題,並不是古代人傻,而正是聰明的選擇。不靠皇帝,難道靠你老百姓?這不是扯淡麼?

當然,萬千官吏中,終究還是會出些願意為老百姓謀福利的人,另外還有一些因為要維持統治而不得不為老百姓謀福利的人,這些官在發現天下大局不妙的時候,就會推行改革。

蕭客這幾年身處基層,對華夏改革的理解,已經逐漸由當年的理論理解,開始深入下去,同時也看到了更多的方面,更多的問題。

改革的需要,是根植於華夏社會的現實程序之中,無論是內部現實問題層出不窮,還是外部制度競爭的壓力。都使政治改革成為一種迫切需要。迫切需要被強行壓制,是因為存在另一種更迫切的需要、另一種更嚴重的隱性危機:保持基本穩定的需要,對於政治轉型過程極其極端化後果的擔憂。

社會的大轉型,成功的要決在於整個過程中保持穩定。

改革的最大難點就在於利益的重新分配,從上到下莫不如此。

在華夏,任何一項改草,都必須得到最高掌權者的支援,都要得到儘可能大的權力,否則,你將一事無成。

古今中外,任何改革必然是對既得利益格局的重新洗牌,受益者自然拍手稱快,而受害者必然竭力抗拒。

華夏曆史上的歷次改革,從商鞍到張居正,多以經濟改革為主,以吏治作為改革的主要內容,范仲淹同學是第一次。從華夏的歷史看,任何一次改革,只要觸及到既得利益集團,便如同與虎謀皮,沒有一次不是以失敗而告終的。將用人的權力,交給一兩個官員,勢必會造成,“用人惟親,用人唯我”的長官意志,造成託關係,走後門,巴結上司,獻媚權勢的歪風邪氣。沒有體制外的監督,休想觸動官場腐敗的一絲一毫。

當時的官場,不論有德無德、有才無才,有能無能,熬年頭,拼資格,只要沒有什麼過錯,不愁不能升遷。所以范仲淹的吏治改革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必然失敗的命運。因為這次改革觸及了龐大既得利益集團。

任何一個王朝、一個國家、一種制度。給它帶來災難甚至最終導致滅亡的“憂患”幾乎是同這個王朝、這個國家、這種制度與時俱生的。這如同一個人,在他誕生的冉時,導致他死亡的基因已經潛伏在體內了。蕭震深知,一個政權應該在它還能基本控制局面的時候,在軟力量和硬力量都相對強大的時候,果敢地即時地向社會讓步,這樣掌握改革和社會發展的主導權。軟力量一旦喪失,硬力量的強大也就沒有意義了。因為一個政權的長久維持不可能單單憑藉硬力量。一個傳統政府能否成功轉型,根本上取決於能否留住人心;而能否留住人心,又取決於能否把握時機。在歷史轉折關頭,人心往往稍縱即逝。

坐在前往金寧開會的奧迫胎上,蕭震一邊看著林磊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邊聯想起在美國時跟小姨的交流。蕭定深知改革不同於革命二者最大的不同在於:改革是在保持社會穩定的前提下進行的政治秩序改良。社會穩定的前提是社會結構的穩定,尤其是社會力量對比的穩定。這意味著改革是在原有力量對比基礎上進行的,一定的力量對比格局決定著一定的利益分配格局。在改革的過程中,由於強勢群體仍然強勢,他們掌握了各方面優勢資源,有能力左右改革走向。傷害強勢群體根本利益的改革必然被阻止,只有由弱勢群體承擔主要成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