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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綁在肚子上的測胎心儀給弄掉了。醫生過來綁上,又戳了手指進去檢查宮口。

我說:“醫生,開刀吧,我受不了了。”

醫生面無表情地回我:“開五指了,快了,現在沒人給你開刀。”

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終於熬到了有大便的感覺,連忙大喊:“醫生,我要大便,醫生,我想大便!”

醫生再一次檢查宮口,終於說開全了,然後跟護士一起扶我去產床。我都能看見血滴在了地上。

張開腿躺好,醫生指導用力。一次一次用力,卻不止一次一次的痛,連綿不絕的,鈍痛、刺痛、壓迫痛、撕裂痛,真的是各種痛,各種想死。

“用力,用力,我都看見他頭髮了。”

憋著勁像拉屎一樣用了兩回力,然後感覺到被紮了一針,再然後明顯感覺到撲的一下,全出來了,沒有太大的痛感。

醫生託著我孩子給我看,“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看見他小小的一團,還有他的小小棒,沒有力氣地倒回床上,“男孩。”

我看一眼牆上的掛鐘,十點五十六分。挺快的,從開宮口到生下來,也不過兩三個小時。許多人要疼一整晚上,兒子算是少折騰我的了。今天三十一號,我想,幸好,他沒憋到明天再出來,否則愚人節呢,真是開玩笑。

“現在給你縫傷口。”

縫傷口?剪了?很明顯的痛感,一下一下針穿過去的感覺。我再一次不可抑制地又叫出聲,腿也抖得不行。

“不要動,你動了我怎麼縫呀。”

那可得是我控制得住呀!你媽的,什麼醫生!不過這話我沒敢罵出口,一是沒力氣,二是怕她真縫歪了或者啥的,倒黴的還是自己。

縫完針後,兩條腿放下來,依舊是抖個不停,連著整個人也在微顫。有護士拿了杯糖水給我喝,再歇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算稍稍好了些。

兒子被包裹著放在我身邊,睡著了。看著他微的小臉,小眼睛還是閉著的,我覺得之前所有痛都值得了。

推出去的時候,我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簡辰。是幻覺嗎?

簡辰過來握著我的手,暖暖的。“累了就睡會。”

我看著他,大半年不見,眉眼依舊,身材依舊,只是神色與過往大不一樣了。眼裡那種痞痞的感覺不見了,只有滿得快要溢位來的溫柔。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漫出來。

簡辰摸過我溼漉漉的額髮,然後親過我的眼睛,把眼淚都吸走了。他對我笑,很溫柔很溫柔地笑,“我在,不哭,不哭啊。兒子都沒哭呢。”

眼淚根本無法控制,眼睛痠疼。眼睛越痠疼,流的眼淚越多;流的眼淚越多,眼睛就越痠疼。我抖著唇,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簡辰摸過我臉頰,指腹抹了眼淚,點在我鼻尖上,笑道:“別和兒子比小,真的不哭了啊。”

“這是夢還是幻覺?”

“小傻瓜。”

我轉過眼看向電梯數字。只是從七樓下五樓,一會就到了。電梯門緩緩開啟,立在外面的竟然是老媽!

“媽……”

老媽依舊對我不理不睬。不過她過來,就表明了她心裡還是有我的,畢竟是割不斷的血親。

醫院沒床位,是過道上的加床。來來往往的人都朝簡辰身上看,的確,他與這場景太格格不入了。

簡辰湊在我耳邊,輕聲道:“有沒什麼不舒服?再休息下我們就轉院。”

“就是痛,肚子隱隱痛。”

簡辰抿了抿唇,眉心有輕微的摺痕,把手放在我小腹上。

保姆在旁邊說道:“女人生孩子,是一隻腳踏在了鬼門關裡了,第一胎肯定是比較痛的。”

雖然累,但因為子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