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話。”琸雲冷笑搖頭。
柱子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地笑,“那客棧的夥計也是這麼說的,說他恐怕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出來玩兒的,身邊還帶著幾個下人,一個個殺氣騰騰,很是嚇人。”
“還有別的嗎?”
柱子無奈搖頭,“他們包了個小獨院,不大喚人伺候。就這些,還是那夥計偷了店裡的登入本給我瞧的。”柱子識得幾個字,對此很是得意,他從懷裡掏出那本卷得毛毛躁躁的登入本遞給琸雲,“你看,上頭是不是就這麼寫的。”
琸雲接過,隨手翻了翻,目光忽地凝住,落在那本子上再也動不得半分。
柱子瞅見她原本就蒼白的臉忽地完全沒了血色,平日裡幽黑髮亮的眼睛猝然失去了光澤,整個人好似在那一瞬間沒有了生氣。
“二丫——”柱子別嚇得不輕,顫著嗓子輕輕喚了她一聲,“二丫你沒事吧,你怎麼了?”他連喚了好幾聲,琸雲卻半點回應也沒有,她好像已經完全陷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讓柱子忽然產生出一種琸雲隨時會消失的錯覺。
他狠狠地抓住琸雲的肩膀一陣搖晃,大聲喝道:“二丫你醒醒,你醒醒!”
琸雲終於被她搖醒,但臉上表情依舊茫然,目光呆滯,神情渙散,彷彿傻了一般。
柱子搶過她手裡的本子仔細檢視,可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那上頭簡簡單單地寫著那個少年人的來歷、去處,以及名字。
趙懷誠——柱子輕輕念道:“趙懷誠。”
所以,這個名字才是引得琸雲如此大變的原因嗎?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我還是說一聲,陸鋒真沒大家想的那麼壞,所以,多少口下留情啊。
後面還有一章,我晚上再碼字。
28第二十八回
二十八
宜都在燕地最北邊;四面環山,地勢險峻;賀均平跟著韓老八日夜兼程地走了八天才總算瞅見了宜都的城牆。相比起高大巍峨的京城,宜都實在稱不上氣派;這裡的城牆甚至連京畿小城都不如,但熱鬧程度卻比京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賀均平實在不願窩在馬車裡;老早就出來騎了馬,走在官道上打量來往的路人。
這些年他往來於益州和洪城兩地;走南闖北的人也見過不少,但這金頭髮藍眼睛的妖怪卻從未見過。賀均平心中著實嚇了一跳;但面上卻不露聲色,只悄悄盯著那些妖怪看了半晌;見他們除了身上味道難聞些之外並無半點一樣,且四周行人一臉泰然,遂放下心來。
眼瞅著城門近了,韓老八也趕緊從馬車裡出來,一邊揉著痠痛的胳膊一邊朝賀均平笑道:“這年歲大了,就是比不得年輕人的筋骨,不過是趕了幾天路,竟渾身腰痠背痛。”
賀均平笑笑,凝眉望向不遠處的城樓,臉上表情顯得格外嚴肅。韓老八知道他近鄉情怯,想方設法地說些逗趣的話兒想哄他高興,無奈賀均平始終繃著臉,幽黑的眼睛裡一片堅毅,竟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城門這邊,趙家大少爺趙懷安已經等候多時。打從接到韓老八的信,趙家上下就一直處於激動與興奮的氛圍中,賀均平之母趙氏更是恨不得親自到城門口來迎接,最後還是被趙老爺給勸回去了。
“平哥兒在外頭流浪了五年,也不知遭了多大的罪,便是尋回來,恐怕也不是以前的模樣了。”趙懷安臨出門前,趙老爺特意將他拉到一旁仔細叮囑:“你和懷琦素來穩重,見了平哥兒定要好生安撫,莫要嚇著了他。”
趙老爺府上有個幕僚家的兒子也曾被人販子拐走過,不過是丟了半年,再尋回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先前活潑好動的男孩變得內向而敏感,沉默寡言不說,就連看人都是怯怯的,簡直比女孩子還要膽小。
平哥兒也會變成那樣嗎?益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