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綁架勒索了,不應該先把後顧之憂斬斷嗎?
時瑾眼睫垂著,側臉的輪廓被窗外的太陽照得稜角分明:“派人盯著滕霄雲。”
陸啟山恐怕只是一股東風,有人借風行事。
秦中有數了:“我這就去。”
他剛轉身,時瑾叫住他:“還有陸啟山,”語氣冷冷冰冰的,帶著一股子狠意,“把他的家人全部綁來。”
秦中不禁想到昨夜電梯裡那個抱著貓獵豔的女人,陸啟山的女兒啊。
陸啟山要的那批貨,還沒有轉手,在滕家的倉庫裡,滕茗親自過去提貨。
“少爺。”阿彌帶了十幾個人,提了三個箱子。
滕茗看了一眼箱子:“貨都準備好了?”
阿彌開啟其中的一個,裡面全是粉紅的鑽石:“已經查驗過了,沒有問題。”關上箱子,阿彌欲言又止,“您要親自去?”
滕茗往倉庫外走:“有問題?”
尾音懶懶地提起,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得��恕�
阿彌把箱子給手底下人,跟在後面:“萬一陸啟山還動了別的什麼歪心思,”他不放心,又護主心切,“少爺,還是讓阿彌去吧,我擔心陸啟山會對您不利。”
陸啟山覬覦滕家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都敢綁架勒索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何況,陸啟山不可能會不想後果,按照常理來說,與其等著被報復回去,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更一勞永逸。
總之,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滕茗腳步加快了,眼裡籠著的一團陰翳一直散不去:“他要真有別的心思,我不去,笙笙就會不利。”
還想著那個妖女!
阿彌又氣又急:“少爺——”
“阿彌。”滕茗停下腳,回頭,眼底薄薄一層冰凌,所有不耐煩與急切都不加掩飾地表露在臉上,“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多話的人。”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總是沒有喜怒,就算有,也不會讓人看出來。
阿彌低頭:“我知道。”
滕茗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剛邁出腳,後頸一麻,整個人朝後倒,阿彌接住他:“得罪了,少爺。”
十一點,漳江碼頭。
陸家幾十個打手都圍著一艘船嚴陣以待,一人跑上船去稟報:“陸先生,滕少爺派人送貨來了。”
陸啟山拿了兩把槍,插在腰間:“把這個女人帶出來。”
這是陸家的私船,三層高,可容納上千人,甲板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保鏢,陸啟山從艙室出來,姜九笙隨後,她被綁著手,繩子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拽著。
阿彌先是打量了一下姜九笙,確定她沒有受傷,才帶人上了船:“陸先生。”
陸啟山審視一圈:“滕茗怎麼沒來?”
阿彌解釋:“我們少爺日理萬機,這種事,還不必勞煩他親自過來。”
陸啟山隱隱覺得不對,問:“貨呢?”
阿彌抬手,三個男人提著箱子上前,並全部開啟,三箱粉鑽,價值連城。
陸啟山目光一亮,忙讓手下人去驗貨,那人戴著眼鏡,像個學者,用放大鏡反覆檢視,從色澤到硬度,絲毫不敢馬虎,三箱貨都檢視完畢,才道:“陸先生,三箱全部是假的。”
阿彌聞言臉色都變了。
怎麼會是假的……
陸啟山大笑,眼裡火光沖天:“好你個滕霄雲,耍我呢。”他怒極,整張臉都黑了,大喝一聲,“把這個女人給我殺了。”
陸家的打手聽令拔槍。
阿彌急紅眼,大喊:“陸啟山,你敢!”
陸啟山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滕茗沒來,貨也是假的,你看不出來嗎?滕家放棄這個人質了,不重要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