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說道:“不錯。大打,我捏碎你的琵琶骨;小打只打你耳光。我看還是小打對你有利,你罵我一聲小賊,我就打你一記耳光。我已經算過了,你一共罵了我七聲小賊!”心裡想道:“龍靈珠這小妖女最喜歡打人耳光,我且學學她的模樣。”
田耕大怒道:“小賊,我要拆你的骨,剝你的皮!”舉掌就打。
馬牛連忙叫道:“這小子似乎有點來頭,別傷他的性命!”原來田耕練的乃是鐵砂掌功夫,要是打著身體要害,立即就會打死人的。剛才他在酒樓上不敢大動拳腳,就是為了這個緣故。
那知田耕的鐵砂掌連楊炎的衣角都未沾上,只聽得噼噼啪啪一片響,楊炎已是接連打了田耕清脆玲瓏的耳光。
楊炎笑道:“你罵了七聲小賊,還差四記耳光!”馬牛已經趕忙上去,那知楊炎更快,笑聲未了又已打了田耕四記耳光。
楊炎揮袖一拂,馬牛衝上剛要出拳,被這一拂之力,意是不由自己的退後三步。楊炎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和我打架?”
這八記耳光一打,田耕掉了兩顆大牙,臉上就似開了顏料鋪似的,烏青黑腫,皮開肉裂,沾滿血汙,鼻子都給打歪了。雲中雙煞的本領是差不多的,馬牛雖然稍高一線,見此情形,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那裡還敢動手?
楊炎笑道:“你沒罵我小賊,耳光可以免打了,不過——”說到此處,飛身跳上田耕那匹坐騎。
楊炎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是結義兄弟,理該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他沒有馬騎,你也陪他走路吧!”說罷飛出一顆石,把馬牛那匹坐騎的前腿打破。
大笑聲中,楊炎快刀加鞭,絕塵而去。
他一面跑一面心裡想道:“田耕談及那‘小妖女’的時候,馬牛要他到張掖再說。莫非龍姑娘是在張掖?好,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且到張掖再說!”
張掖在武威西面,距離約三百多里。這一帶是“河西走廊”的富饒地帶,素有“塞上江南”之稱,並有“金武威銀張掖”的俗語。路上碰上的江湖人物也比昨天更多了,有些江湖人物充作客商,身上暗藏兵刃。楊炎一眼也看得出來。
這些江湖人物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往往是三五成群,南腔北調,湊成一夥。這種情形,若在如丐幫之類的大幫派中不足為奇,但天下知名的大幫派寥寥可數,一般的幫派多是地方性的,幫中的弟子也是同一地方的人居多,像這種情形就很少見了。顯然他們不是屬於同一幫派,而是臨時組合的。楊炎暗自想道:“怎的這許多江湖人物跑來張掖,敢情他們都是衝著‘小妖女’來的?但龍靈珠怎的又會結下這許多仇家呢?哦,對了,她最喜歡找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消遣,莫非這是她亂打人家耳光闖出來的禍?”
想起龍靈珠的淘氣,不知怎的,心頭的鬱悶倒是消減了許多。雖然他自己曾身受其苦,卻是禁不住思念起這個令他吃過許多苦頭的淘氣小姑娘來了。“上一次我被丁師叔押往柴達木,她偷偷跑來保護我;這一次我也跑去張掖偷偷幫她的忙,嚇她一個大跳,看她還能避得開我?嗯,我只須跟蹤那些要跟蹤她的人,就必然會找到她的。就不知她是否真的是在張掖?”
他搶來這匹坐騎雖然不是名駒,腳力也還相當不錯,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張掖。無人之處,他把偷來的錢包開啟,仔細一看,看看有多少錢,以免重蹈在武威的覆轍。
只見田耕的那個銀包,除了十多兩碎銀之外,還有十幾顆金豆,馬挺那個錢包的金豆更多,一數竟有二十七顆。揚炎心裡笑道:“雲中雙煞本領平常,腰包倒是甚為豐厚。嘿,嘿,我怎麼樣大吃大喝都不怕了!”
張掖城西,有一條河,名為“弱水”,提起“弱水”,可是大大有名,知道它的人比知道“金武威、銀張掖”還多。原來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