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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卑職糊塗,耿繼茂和耿精忠父子確實是這樣的人。”班布林善點頭附和,又低聲問道:“那麼鰲中堂打算如何處置呢?”

鰲拜稍微盤算了一下,果斷搖頭說道:“反正這件事裡被殺的傅弘烈是孔四貞家奴,施琅也不是老夫親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再查了!皇上不明不白就殺掉這麼多人,事後又拿不出足以服眾的證據,這已經足夠打擊他的威信了。哼,外地那些督撫提督,也足夠讓他們戰戰兢兢了。”

班布林善點頭,恭敬退下。鰲拜則把目光轉移回到盧胖子身上,稍微整理一下思路,這才問道:“盧大人,你一定很奇怪吧,本相既然知道你繞道廣東北上陛見,那本相為什麼不問你繞道的原因呢?”

“是啊,鰲老頭為什麼不問這個原因呢?”盧胖子也一直在暗暗分析這個問題,但是看到鰲拜那滿是橫肉的臉上帶著的微笑不似作偽,盧胖子很快就醒悟過來,忙滿臉堆笑的說道:“回鰲相爺,你不問卑職這件事的原因,那當然是鰲相爺你聖明燭照,明察秋毫,早就知道原因了,卑職那還敢在相爺的面前請功?”

“本相當然知道原因。”鰲拜慢悠悠的說道:“不過如果你認為,你冒死在吳三桂和尚可喜面前,勸說他們自請撤藩,你就大錯特錯了。”

說到這,鰲拜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滿臉的粗鬍子都豎了起來,咆哮道:“你勸吳三桂和尚可喜自請撤藩,不僅沒有功,反而有大罪!”

“我勸吳三桂和尚可喜自請撤藩,不僅沒功,還有罪?”盧胖子楞了一楞,半晌才回過來神來,趕緊離坐跪下,戰戰兢兢的說道:“卑職該死,卑職該死,不過,卑職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裡該死啊?”

“很委屈是吧?”鰲拜也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角色,剛才還在鬚髮怒張,這會馬上又放緩了臉色,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一定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了大清朝廷,你冒著殺頭的危險勸說吳三桂和尚可喜自請撤藩,到頭來卻不僅有功,反而有罪。”

盧胖子不敢說話,只是凝神細聽,想看看歷史上出了名的奸臣蠢相鰲拜狗嘴裡到底能吐出什麼象牙來。而鰲拜也沒讓盧胖子失望,頓了一頓就說道:“或者你是這麼認為,本相是個天下難得的蠢貨笨蛋,連是非忠奸都分辨不出來,準備屈殺你這個忠臣——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更錯了。”

“卑職不敢。”盧胖子裝出一副魂飛魄散的模樣,拼命磕頭。

“讓本相來告訴你原因吧。”鰲拜嚴肅說道:“三藩是要撤,但絕對不是這麼一個撤法,貿然撤藩,只能是後患無窮。你是雲南人,我想你在雲南也看到了,吳三桂的軍隊跑馬圈地,將士大都已經在雲南落地生根,成親生子,廣東和福建也都差不多了,三藩將士們都已經快要變成了福建人和廣東人了。在這種情況下撤藩,那怕是用你的什麼狗屁緩緩撤藩方略,先解決三藩將士的後顧之憂,然後再行撤藩,結果都只有一個——逼反三藩!”

“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班布林善出來插話說道:“盧大人,我們打一個比方,你是雲南人,在四季如春的雲南娶了老婆又有了幾十畝地,小日子過得好好的,可朝廷一聲令下,要讓你放下你的田土產業,帶著你的妻兒老小回到天寒地凍、一年倒有六個月是冰天雪地的遼東老家,終老一生,這樣你會服氣嗎?你怎麼想?”

盧胖子徹底的目瞪口呆了,雖然在回到這個時代後,盧胖子已經不止一次發現自己被鼓吹蟎清的蟎遺劇蟎遺書洗腦,可是直到今天,盧胖子才發現自己被洗腦洗得嚴重的還是對鰲拜的印象——真正的鰲拜,那裡是什麼蠢笨如豬的蠻牛啊?別的不說,就憑這一針見血指出三藩之亂根源的本事,鰲拜的頭腦之冷靜之清醒,就遠在康熙小麻子之上!

“知道為什麼有罪了吧?”鰲拜很是欣賞盧胖子臉上的驚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