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就不用客氣了……”嶽天錫哈哈一笑道:“五年前承你手下留情,姓岳的活著沒有死,這筆賬今天可以算一算了!”
這麼一說,包括朱允炆在內,每個人心裡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是兩個人結有宿仇。
“哼哼……”
方蛟由鼻子裡發出了一串冷哼,三角眼裡滿是猙獰:“這麼說,你父女是存心找我來的了?”
“你完全說對了!”凌聲道:“等你已不是一天半天了!”
陡地,他前進一步,弧形劍抱右臂,直攀向左面肩頭,拉出了一個架式。
“足下鐵手功,端的厲害,嶽某不才,今天還要長長見識,廢話少說,這就請吧!”
一面說,嶽天錫便自緩緩蹲下了身子。
耳聽得一陣子“唰唰”聲響,眼看著無數落葉,細小沙粒,隨著嶽天錫下蹲的身勢,竟自慢慢向外擴散而開……
嶽天錫半蹲著身子,更像是深深打入地下的一截鐵樁,說不出的一種沉著勁兒。
包括宮天保在內,也只能看出來嶽天錫的內力驚人,只是對方眼前所施展的到底又是一門子什麼樣的功夫,卻是諱莫如深。
嶽青綾卻是心裡有數,她知道,父親在面對著眼前這個生平大敵時,不惜把畢生浸淫的“碎馬功”都施展了出來。
那是因為方蛟的“鐵手穿牆”功力過於厲害,多年前父親一時大意,幾乎在對方這門功力之下喪失性命,才致於今天的上來謹慎。
方蛟目睹之下,神色微微一變。
卻是他身後四個人,驀地騰身而前,一片飛雲樣地向下一落,略呈四角之勢,把嶽天錫圍在其中。
方蛟這才為之一鬆,瘦削的臉上,顯示著一片陰森,隨即嘻嘻有聲地笑了。
“嶽老大,你這是成心要我獻醜了……恭敬不如從命,我接著你的就是了!”
說時卻把一雙三角眼,轉向嶽青綾一瞥,冷冷笑道:“怎麼樣,大姑娘也來一塊玩玩?”
“用不著!”
嶽天錫眸子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嘴裡卻在向女兒招呼:
“丫頭,小心護駕,不可妄動。”
其實他不關照,嶽青綾也看出來了,敵人一面,既然在此處設有埋伏,保不住前道也是一樣。曾聽父親說過,對方陣營裡還有個姓井的,更是陰險狠毒,說不定就埋伏在附近,嶽青綾年少氣盛,藝高膽大,雖不曾把對方看在眼裡,卻是眼前保著皇駕,可就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再者父親以一敵五,也使她放心不下……便自一聲不吭地站立一旁,以備必要時的隨時出手。
所幸朱允炆連經大敵,多少也有了些歷練,岳氏父女的眼前護駕,終使他心情稍安,使自在一方大石上坐下,宮、錢二位一左一右緊緊侍立。再加上嶽青綾的一力侍衛,這般陣仗,即使最險惡的情況之下,亦可保無慮。
就在這一霎,現場已有了變化。
像是誰也沒有看清楚,方蛟靈巧的身勢,驀地狂飛而起。
兩口雪亮的劍鋒,“嗆當!”迎在了一塊。
嶽天錫矮下的身子,忽地躍身而起,方蛟這一面,反倒是矮了下來。
“嗆當!”
又是一聲脆響!
即在這第二度交鋒裡一高一矮兩個身子,“呼!”地分了開來。
就在此將分開的一霎,方蛟的一隻左手駢指為刃,劍也似的疾勁,猛地直向著嶽天錫肋上插來。
嶽天錫似乎是防著了他的有此一手,右腕倏起,用胳膊時子狠狠地向對方搪了一搪。
太快了。
除了嶽青綾以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嶽天錫這一手“單翅斜飛”顯然是用上了。
眼看著方蛟的身子就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