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思忖下來,何笑原本和我父親一直有書信往來。我父親出事時,他定然是要囑咐我去鳳凰城投奔何笑的。只是不知道為何,父親並沒有說明,我來到十里鋪開店,那時候何笑早已知道我的行跡了吧。”
何笑聞言,倒是點頭:“不錯。我知南蠻軍攻敦陽時,便立刻派單言去敦陽尋你和你父親,可是到底晚了一步。我也曾派人在死屍中尋找你和你父親,卻只找到了你父親的屍首,當時就命人將他安葬了。”
秦崢卻是不知道這個,聞言微震:“我父親已經被安葬了?”
何笑道:“是。”
秦崢挑眉:“葬在哪裡?”
何笑道:“就在敦陽城外。”
秦崢低頭默然,其實她當日決然扔下父親的屍首,雖則是出於無奈,可是到底遺恨,竟然連父親一個全屍都不曾見。如今知道父親已經被安葬,也算是一個安慰。
何笑嘆了口氣,又道:“後來,我派人在逃荒隊伍之中尋你,甚至還曾派人做了無糧糕前去在逃荒人群中散播,希望能尋到你,誰知道你竟然女扮男裝,並且半分破綻沒有,令我派出去的人一直不曾找到。一直到後來……”
秦崢道:“一直到後來,我和路放出現在圖招財那裡,圖招財即可向你彙報,於是你就知道了我的下落?”
何笑點頭。
秦崢又道:“我到了鳳凰城,你出現,前去會我。結果你的表妹卻暗中對我憎恨不已,要暗殺我?”
阿焰聞言,陡然站起,冷笑一聲:“你有何證據,證明暗殺你的人是我?我又為何要暗殺你?”
秦崢聞言,瞥她一眼道:“你既然已經承認了近日派人前去尋我母親麻煩,要給她一個教訓,說明你嫉恨她。你既嫉恨我的母親,當知道何笑去見我的時候,自然便將這嫉恨波及於我,於是便要派人暗殺我。當日何笑派了單言在我身邊保護,又有託雷從旁襄助,可是卻不能護住我。這普天之下,恰逢這亂世之中,又有哪個能夠派這麼多高手去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市井女子?”
阿焰聽了這個,眸中卻是嘲諷之意甚濃:“凡事都要講證據的,若是若你這般猜測便能說我派人殺你,那我還要猜你故意誣陷我呢。”
秦崢抬眸,瞥向一旁的諸位長老,只見他們依然老神在在,不由淡道:“當日諸位長老曾有言在前,說是定要查出這暗殺秦崢之人,給秦崢一個公道。請問今日今時,這個話是否算數?”
諸位長老,聞言輕“咳”一下,終於有一個,緩緩睜開眸子,用責備的眼光望著那阿焰:“阿焰,當日你做得也太過了。”
阿焰聽得自己的事情被長老道破,當下卻是惱羞成怒,恨聲道:“原本說過,若是表哥到了而立之年還不曾娶妻,便要他娶我,可是如今呢?你們都騙我哄我!好不容易那段青不見了,我等了那麼多年,結果卻出來一個段青的女兒,表哥又是對她哪般的上心,我自然生氣,自然想殺了她解恨!”
何笑聞聽,眸中卻是難得的射出冷芒,厲聲道:“阿焰,你太過分了!你可知道,秦崢是段青的女兒,既如此,我自然當她為晚輩!”
誰知道阿焰卻越發惱怒,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不要胡說了,當日你帶著她白雪臘梅尋佳人,誰人不知道?你找了段青那麼多年卻不見,其實是心裡想著若是能娶了她女兒,也是一個安慰吧?”
何笑眸中陰晴不定,半響,忽然伸手,狠狠扇了阿焰一個耳光:“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阿焰為鳳凰城唯一的女性血脈,多年來受盡寵愛,此時忽然被表哥打了一個耳光,而且是當著那秦崢的面,當下越發羞恨,又覺得丟了臉面,又冷心表哥竟然為了段青如此對待自己,當下一個咬唇,竟然垂下淚來,哽咽哭泣道:“你竟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