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路放終於抬起手,撫了撫秦崢被風吹亂的頭髮,溫聲道:“你還記得嗎,昔年我發了高熱,你揹著我,把腳崴了,卻不告訴我,依然要揹著我爬出去。”
秦崢輕輕“嗯”了聲。
路放深吸了口氣道:“從那一夜,你我喝著同一個水囊的水,生死相依,我便把你當做最親的人。即使後來知道姐姐還活著,在我心裡依然視你為最重。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得過你對我的重要性。”
秦崢只覺得路放的這些話,沉甸甸地落到心裡,她抿了下唇,點頭道:“我明白。在我心裡,你也是最重要的。”
路放凝視著秦崢清泠的側顏,心中卻是默默地道:你不明白的……你是不明白,你對我的重要,到底有多重要。
不過,不明白也罷,只要我自己明白就可以了。
他笑了下,溫聲道:“崢弟,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該讓我知道。”
秦崢聞聽,側首過去,道:“你認為我有什麼瞞著你嗎?”
路放道:“沒有。”
他笑了下,補充道:“如果你沒告訴我,那一定是你認為不重要。”
秦崢聞言,饒是素來冷心冷肺,也不由動容,道:“你若要知道高璋的事,我便一點點,原原本本告訴你,好不好?”
路放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卻是沒說話。
秦崢動了下,便靠在他身上,詳細地說起在南蠻的種種情景。當說起自己騎在高璋身上要舉刀殺高璋時,她感覺到路放的身體變得僵硬。
她戳了下他的胸膛:“喂,我也是騙他玩的。”
路放切齒在她耳邊道:“以後,我不許你騎在任何男人身上,你懂不懂?”
秦崢挑眉笑道:“好,不許騎在任何男人身上是嗎?那以後——”說著,眸中水波流轉,別有意味。
路放忽然明白,冷哼道:“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秦崢斜睨著他:“你有什麼不一樣嗎?”
路放猛然摟著她,讓她柔軟修長的身子牢牢地抵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鐵青著臉道:“秦崢,你必須明白,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你不能有任何男人。不然——”
以前的他已經沒法去管,但是以後,任何一個男人敢碰秦崢一下,他都會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秦崢懶懶地道:“你有多少女人,我就不會去管,難道我這輩子只能靠著你一個嗎?”
路放聞言,猛抓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眸子卻如鷹隼一般。
秦崢見此,忙改口,堅定地道:“我這輩子就你一個,任何男人,讓我騎我都不屑騎!”
路放神色這才稍緩,燒灼的嗓音啞聲道:“但凡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你也只需要我一個就好了。”說著這話時,他越發地將秦崢的身體摟緊,幾乎要鑲嵌到自己身體裡了。
秦崢修長的身體半趴在他身上,頭則靠在他臂膀上,聽著周圍蛐蛐動人的叫聲,以及偶爾誰家的狗汪汪聲,聽著彼此的心跳,這一刻竟然那麼讓人留戀,彷彿便是不玩那魚水之歡都很滿足了。
就在此時,遠地裡恰好走來一個農家女,頭上包著頭巾,面板曬得有些黑,她跳著擔子要去給咱家田裡看麥垛的阿哥送吃的,此時忽然見了這裡兩個人,倒是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往後一退。
秦崢見了,抬起頭道:“姑娘別怕,我們只是錯過宿頭,在這裡歇息一晚。”
那名姑娘看他們不像壞人,這才收住心神,可是隨即她就發現不對了。
看這身形,一個趴在另一個身上,那身量彷彿不相上下,這怎麼兩個男人就這麼疊在一起?
她震驚地捂住嘴,羞紅臉看著他們二人,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