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擁在懷中,聲音忽轉溫柔:“汐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嗎?”
然而,他話音未盡,懷中便傳來新婚妻子冷冷的笑聲:“我與你之間從未有過真正的愛情,又談何過去與未來?”
卡索爾微微一愣,方待說些什麼,便覺喉間肌膚倏地一冷,他面色陡變,垂目望去,果見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不知何時已架上了他的頸際。
他眸子裡倏地迸出一絲兇光來,雙臂施力,猛然一拖她手肘,欲圖撤掉那柄匕首,怎料冷汐昀卻不受他挾制,手腕繼續發力,將那匕首捅得更深,瞬間在他頸際擦出一道血痕來。
嫣紅的血滴從二人新婚的潔白禮袍上蜿蜒淌落,點滴怵目。
卡索爾面色陰沉,微微蹙緊了眉宇,妄圖再動,然而頸際那道血痕卻隨著他施力而更加深入。
卡索爾咬著牙沉默了許久,終於冷然道:“冷汐昀,你究竟想要怎樣?”
“放我走。”冷汐昀塗染了胭脂的紅唇裡一字字吐出毫無溫度的話語。
卡索爾雙頰微微受緊,顯得他本就不豐滿的兩腮更是尖利得可怕。
“冷汐昀,”他也咬著牙,一字字地問,“是否我若不迎娶華翎公主,你便不會如此……”
“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殿下。”冷汐昀運勁從他懷間掙出另一隻手來,捏緊了他喉骨,“殿下,為了您自己的性命著想,我勸您還是即刻解開我的穴道。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來。”
卡索爾怒極之下,反而縱聲大笑起來,看著她,眸光一片冰寒,然在這冰寒深處,卻仿如滲出侵人的寒火來:“就算相互折磨至死,我也要留你在我身邊!”
“殿下,您真要如此嗎?”冷汐昀卻有恃無恐地冷笑起來,“我不過區區一個不足言道的草芥女子,而您貴為一國之主、又是西域之王——您的性命,可是珍貴過我許多呢。”
“哦,是嗎?”卡索爾冷冷一笑,那張陰沉至扭曲的臉孔瞬間逼了下來,犀利的眸光緊鎖住她雙眸,“那就看看,今夜我們誰硬得過誰!”
他熟悉的氣息襲入鼻中,冷汐昀心中突地一跳,那溼潤冰冷的雙唇已毫不留情地覆了下來!
他的牙齒在她唇間用力噬咬,似是恨不能將她整個人吞下去!
冷汐昀奮力掙扎,奈何纖腰被他雙手死死纏住,怎樣也無法掙脫。
卡索爾的雙眸微微睜開一線,眯起目光注視著這個在他身下徒勞掙扎的女子,有一縷得逞的笑意在他眸子裡漸漸暈開。
驀地,他這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在眼中凝滯了,一陣尖銳的疼痛由肩頭驀然貫穿下來,迅速蔓延至血肉、筋絡與骨骼深處!
——那是冷汐昀方才從他懷中掙脫出的左手,此刻握了另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從他肩頭狠狠捅入!
“汐昀,你竟敢……”語音戛然而止。卡索爾終於無法承受這樣直刺髓骨的疼痛,緊錮住她腰間的雙手猝然鬆開了。他面色一白,鮮血從他肩頭如柱般湧出,迅速浸染了他白色的禮袍,彷彿一朵雪地裡恣肆盛開的紅蓮。
然而,這種鬆懈只是短短的瞬間,那咬住她雙唇的利齒在發出短促的聲音後便靜默了,只剩下用力噬吻的、遲鈍的摩擦聲,在靜夜裡迴響,令人毛骨悚然。
大病之下,冷汐昀隱隱有種溺水般無望的窒息感,只能下意識地將左手中的匕首捅得更深了幾分。
短短頃刻間,她的意識已開始模糊,在最後的一線清明中,她發了狠力,右手驀地加勁,將那柄匕首狠狠刺入卡索爾喉頭!
但覺對方的身軀倏然退後,似是早已留有防備。冷汐昀唇間一鬆,新鮮空氣驀然湧入喉中,令她得回了幾分力氣。她身子閃電般縱躍而上,左手攀住卡索爾的肩,右手握緊匕首,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