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巫醫!”
眾人笑著遠去,起軒對樂梅投去深深一瞥,也隨即轉身走了。
一場干戈或許已化為無形,但他明白,有一種關於感情的爭戰,才剛剛在他心裡開始。
萬里的長相雖然粗枝大葉,心思卻是相當細膩的,更何況他和起軒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早有一定的默契﹔所以,冷眼旁觀起軒方才對那女孩的態度,以及這會兒的魂不守舍,萬里知道,他的老友是對人家動心了。當然啦,那女孩確實挺標緻,但起軒並非好色之徒,而且,就算是因色生情,這速度也未免太快﹔因此,他的推斷是,這其中必有典故。
此刻,同伴們都已散去,起軒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萬里終於忍不住大吼:“喂,柯起軒,我在等你的解釋!”
起軒這才愣愣的抬起頭來,滿腔的欲語還休,化為一聲情緒複雜的苦笑:“唉,一言難盡!”
“好,那咱們就多言幾句。首先,你告訴我,那女孩是你認識的嗎?”
起軒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不早講呢?”萬里繼續抽絲剝繭。“這麼說,她和她那個表哥,都是你邀來的*□?”
“什麼?我邀他們來?”起軒茫然著。“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啊。”
萬里蹙眉瞪著起軒半晌,忽然一言不發的抓起他的手開始把脈。
“你幹嘛?”起軒莫名其妙的問。
萬里煞有介事的答:“看看你有沒有毛病。”
“去你的!”起軒一把抽回手。
“本來嘛,我問你認不認識,你點頭,接著你又說根本不認識。前言不搭後語,你這不是昏了頭是什麼?”
起軒猛然起身走開,心煩意亂的撥了撥頭髮,試圖整理自己蕪雜的思緒。
“我說不認識,是因為我和他們素未謀面,我說,則是因為咱們兩家在十八年前有過段淵源。”他的聲音一黯。“一段不幸的淵源!”
萬里早就猜到事情一定不尋常,因此,他只是維持著抱胸聆聽的姿勢,靜靜等待下文。
“當年我才兩歲,實在也記不得什麼,事情都是日後拼拼湊湊聽來的。”起軒深吸了一口氣,以冷靜的語氣開始敘述:“大概的情形是:咱們一家人從北方返鄉的途中,遇見一對落難的夫婦,正要往四安村投靠親戚,人家半路臨盆,十分狼狽,我爹孃便義不容辭的幫了忙,然後又義不容辭的結下同路之誼。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彼此也非常投緣,甚至連兒女親家都定下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行過半途,竟然殺出一群攔路虎!讀書人哪裡見過這番陣仗,當時不免亂了方寸,在一團混亂的搶劫過程中,我爹一個大意,失手誤殺了人家的丈夫,而死者就是……就是方才那女孩兒的爹。”
萬里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以他和起軒十數年的交情,這還是首次聽說他們柯家有這麼不堪回首的秘密。
“可是你是怎麼認出來的?你明明說和那女孩素未謀面!”
“也是湊巧,她要跌倒水裡去了,我伸手拉了她一把,無意中看見了她手腕上的梅花胎記……”
“梅花胎記?”萬里忍不住打岔。
“我不是說那對夫婦半路臨盆嗎?那是在一片梅花林中,生的是個女兒,而她的手腕上,竟然就有個梅花形狀的胎記!”
說到這裡,他努力保持的冷靜開始瓦解了,手勢越來越多,語氣越來越急:“你說,這樣特殊的女孩兒,天底下找得出第二個嗎?她姓袁,名叫樂梅,而這名字還是我爹取的呢,當我喊出她的姓名,看見她臉上那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時,更證明我沒有認錯人!還有後來她那個表哥,我說出他是四安韓家的二公子,目的也是進一步確認,因為他們當年投靠的親戚,正是四安韓家啊!”
“好好好,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