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錢,白吃飯,白喝茶,動輒打人鬧事,日有數起……”
“啊?”高煦揚了一下濃黑的眉毛,不待他說完,即插口道:“有這種事?”
“一點也不假!”徐野驢往前跨了一步,雙手抱拳道:“卑職的指揮衙門據報不能不管,已經把滋事造禍最嚴重的七個人暫時拿下,羈押在卑職的指揮衙門,特此來向王爺稟報一聲,聽候發落。”
高煦微微一笑,把身子向後靠了靠。“這件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徐野驢怔了一怔,訥訥道:“這些人身穿‘漢’字號衣,態度蠻橫,說是王爺的親兵,並出示了‘天漢衛’的袖號。”
“啊,”高煦忽然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徐大人,我正要告訴你,這些人是我由北方新收了帶來的,數目不多,不過千把人,這一次在涼州力破韃子地下武力的就是他們,為朝廷立了很大的功勞,在南京他們住不很久,初來京師,難免凡事新鮮,你不要跟他門認真,過些時候也就好了。”
徐野驢一時瞠目結舌,他卻還不死心,搖搖頭說:“王爺說千把人,據卑職調查,這‘天漢衛’人數不少,足足有三千多人,而且,”徐野驢竟無視漢王的不悅,進而言道:
“這件事卑職曾向兵部調查,根據迴文報告,‘天漢衛’不在王爺的親兵範圍之內,甚至於……”
“夠了!”高煦冷冷笑道:“我的親兵為什麼要向兵部具報?天漢衛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你去告訴他們說,叫他們少管我的閒事。”
“王爺的意思是……”
“回去把人給我放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約束他們。關照你的手下,以後見了‘天漢衛’的人,少惹他們就是了。”
“王爺……”
“我都知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我累了!”
“是!”徐野驢苦著一張臉,往後面退了一步:“卑職遵從王爺的旨意,這就回去了!”
“徐指揮。”
“卑職在!”已將出門,聽見了王爺的呼喚,徐野驢又自回過身來,發覺到高煦臉上的笑,透著邪門兒。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誰的人,可是今天情形不同了。”高煦話中有話地說:“沒事來我這裡多走走,保證你不吃虧,光往東宮裡跑,對你可不大好!你明白吧?”
“這……”一時間,徐大人臉上竟自見了汗,深深向著當前諱莫加深的這位王爺打了一躬,隨即轉身自去。
王府已到了享燈時分。七八個內侍,手持火種,把一盞盞特設的石燈點著,為數千百,一時間王府內院,有如灑落在浩瀚天際的燦爛星群。
漢王朱高煦這兩天心情特別好,謀奪太子,時不我予,要動手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
“錦衣衛”的指揮使紀綱無異是他最得力的一條膀臂,他身邊的茅鷹,也不定時地暗中出沒,使他掌握了一些極機密的資料。這幾天他才發覺到,茅鷹這個人對自己的重要,實在是一天也少他不了。
徐野驢的人影才自消失,茅鷹已自現身眼前。
“你來得正好,這個人你給我注點意。”高煦指了一下徐野驢遠去的背影:“我有點擔心,只怕他靠不住。”
茅鷹點頭說:“有人綴著他,剛才還來不及向王爺報告,他就來了!”
“有什麼事?”
“這個姓徐的是靠不住的!”茅鷹說:“今天一早,他去過太子的東宮,看來是個兩面討好的人,王爺要特別小心。”
高煦冷冷一笑說:“我知道了。”
茅鷹揚動了一下直聳的眉毛,說道:“這兩天王爺事忙,一直沒工夫給王爺回話,離開涼州之前,王爺所交代的事,我己辦妥了。”
高煦自己倒似記不起來了:“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