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椅,示意少年讓步,抬手扯動著身後一直充作裝飾品的物件。那物件像是被捲起來的畫兒,被繩子圈著。
眾人微微發怔,便看見“畫兒”從上而下的開啟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山河,山河之間的是些微標誌性的防衛點,被人仔細的用細長而又精準的線條描摹出。
以西北邊防為界,畫出了堪比實物的精準地圖,如此浩大而又精準的工程,是誰畫的?
右側的公子眸色深沉,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因不敢置信而緊緊的握著,嘴角張開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穆楠,我該說,你是一個煞費苦心的將軍嗎?還是說,你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
“少將軍,這……”自稱老牛的武將一貫厭惡文書一類的,目不識丁的他卻在看見那北疆邊防圖時深深的震驚了。
站在他一邊的武將亦是如此,只是他的性子比之老牛稍顯內斂,只紅著臉眼也不眨的看著,興奮之情無以言表。
少將軍神情並不因為眾人的推崇而又絲毫的自豪,他微微皺著眉,看著書生道:“如此,先生可有舉措令北蠻退兵三十里!”
書生盯著邊防圖看了足足半晌,氣氛也越發的凝重,他緩慢而又珍重的道:“屬下儘量,但若不知其餘五萬大軍的動向,屬下也不敢保證。”
少將軍聞言驀地抬頭深深的看著書生,書生絲毫不畏懼的盯回去。
他無奈,手指指著圖上的一處山峰處。
書生一怔,電光石火間忽的明白了少將軍的意思,他吶吶的道:“少將軍莫非是?”
少將軍緩緩的點頭。
站在他一旁的其餘人卻不是很明白,老牛好奇的跨上前,少將軍他不敢拍,這書生雖然嘴巴不饒人,但是人還是敢拍的。
他作勢想拍書生,被書生靈機一閃,落了個空:“唉,軍師,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軍師狠狠的瞪了眼將軍,道:“你個粗野俗人,知道什麼!”
老牛也不惱,還咧嘴笑,一手撓頭,撓了一般才發覺自己帶著頭盔,又放手,笑道:“軍師不是說要不恥下問的嘛,你看我這不是問你了嘛,說吧。”
書生不理,只扭過頭,那廂少將軍發話了。
依舊是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像是風吹落葉沙沙的聲音,聽在公子的耳裡竟生出幾分安穩來:“這幾日,我不再時,你們便聽先生的差遣。眾位都是單家營出來的勇士,自然不需我多言廢語……”
一直不曾發話的另一位武將不捨的將視線從畫卷抽出,他抱拳道:“恕末將不知,少將軍此行去哪?軍中數日無將,多日等來少將軍,此時離去又多日不歸恐軍心不穩!還望將軍差遣屬下前去”
他說完,一旁的老牛也點頭贊同:“是哦,將軍有什麼事,直接叫我老牛就行了。我是皮糙肉厚,多鞭打鞭打也沒啥關係。”
少將軍卻笑了,他在軍營多日,從不曾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
連一貫粗心的老牛都覺得,這少將軍長得真俊,一笑像是有個貓爪子在撓心一樣,果真京城的人跟我們不一樣,樣子真俊!
“北蠻與我大晞隔著萬重山,諸位以為自己可以帶領一部分小縱隊翻山越嶺,潛入敵軍後部隊嗎?”
老牛皺眉,直言道:“這個,我老牛是不能,”他破天荒的紅了臉,“叫我領兵殺人還是可以的。”說著捅了捅站在他一邊的將軍,努嘴示意。
那將軍被推得退了幾步,卻依舊抱拳道:“屬下不能。”
“既如此,就是了。”
“將軍的意思是……”那將軍一怔,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待瞧到穆楠點頭後,狂喜道,“若是將軍可以前去,那自然是事半功倍。屬下願受將軍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