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探上了簫昇的衣領了,她手指貼著簫昇的蝴蝶骨,笑得嫵媚:“簫公子今夜來著,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麼?”她輕快的踮腳,櫻色的唇朝著簫昇的臉頰印去……
“夠了!”簫昇勃然大怒,臉色鐵青的將貼在身上的女子推開。
青兒本就是不曾站好,被簫昇這般毫不留情的一推,頓時朝著房間內唯一的桌上上撞了上去,只聽的她皺眉輕哼了聲,臉上的柔媚頓時被扭曲所取代。
“你……你沒事吧?”簫昇推了之後便後悔,眼前的人他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又怎會忍心傷她。
“三年已過,簫公子此刻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若不是想要我,那麼你來這而做什麼?”青兒嗤笑了聲,她以為自己會淡然處之,可看到那個曾經愛慕著的男人以這幅毫不知情的樣子來這裡點自己,她怎麼可能淡然,那麼多次期盼那麼多次逃走如今都是笑話。
“青兒!”簫昇厲聲道,“我從不知你會在這兒……我若是知道便絕不會讓你淪落至此……”
“你知道又怎樣?你肯向皇上求情?還是你有能力有辦法讓我逃過此劫?簫昇,你不過只是一個侍郎大人,你憑什麼說你絕不會?”
簫昇頓時語塞,這些他無法反駁,可也絕不忍心看到青兒這個樣子,他頓了頓,才道:“我一定將你帶出去。”
青兒眼底閃過幾分希望,可終究還是一派淡漠,她將自己身的狐裘攏了攏,淡淡的道:“你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來。”
“青兒!”簫昇大聲的喊了她,神情焦慮而心疼,入了奴籍該如何恢復平民之身,他心裡清楚的很,“即便我去求皇上,也一定會把你帶出去。”
“帶我出去,你就可以娶我嗎?”青兒緩緩的笑了笑,看著簫昇帶著幾分期許,幾分希望。
可她等了許久,簫昇都未曾開口,她便知道他不會答應。
“簫哥哥,你總這樣,分明不能給我承諾卻總對我這麼好,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對我好,我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心意。你如果不能給我,又何必再來打擾我?”她輕輕的說道,分明是覺得委屈覺得難過,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即便我不能娶你,可也絕不會讓你待在這個地方。”簫昇皺著眉,沉默了許久,“我答應過你父親,即便不能娶你,也不會讓你過的不好。三年前的事,我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會被送到這裡來。”
目光觸及到青兒略微敞開的衣襟,簫昇頓了頓,緩步上前。眼前的人不似兒時那般清純可愛,面上的譏諷和死寂總也散不開,像是刻入骨子裡一樣。
他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將青兒的狐裘拉攏:“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從未想過會娶你。這些年,你在這裡受苦了。是我來晚了,可現在也不遲,我明日便接你回去。”
他說的那般輕柔低沉,青兒本絕望的心又悄然的裂開出希望,她不能自已的看著眼前的人。已有三年未見,她的簫哥哥已經成長為一個俊逸的公子,容顏再好但目光卻不似以往那般清亮。黝黑的瞳仁中有著她看不到的沉寂和決絕,那是她不曾參與過的經歷。是絢爛,是廣袤,是刻骨,是幽暗?她都不知道。
她已經待在這裡三年了,不再像初來時那般傲氣,剝去了尚書之女的身份她僅僅只是這春風苑的一名普通的妓子。每日以清雅虛偽的妝容遊刃於不同身份不同樣貌的人群中,別人喜歡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她已經不是……蘇青鶴了,也已經對外邊的世界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每日從不同的人懷裡醒來,每日重複著行屍走肉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厭倦了。而唯一可以不那麼麻木的事情便是聽小僕從外面聽來的訊息。
簫府二公子被皇上封為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簫大人彈劾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