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大人以監軍的身份前去北疆戰場……
北疆戰役大勝,大將軍穆楠與簫大人回朝……
簫大人奏摺說大將軍穆楠是個女子……
簫大人被越獄而出的大將軍打傷了……
…………
所有的所有都是簫昇的訊息,每每聽完這些,她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會擔心,會高興,會想要逃出去。
她一直在是這樣想,也一直是這樣做。她見過形形□□的人,也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譬如這春風苑,在外人眼裡只是一個場所高雅的妓、館,可她知道背後的老闆卻並不簡單。
偶有一次,她偷聽到苑中的名姬與一個不知身份的人在交談,她看到那個名姬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與中原人迥然不同的深邃眼窩,那不是中原人漆黑的眼睛。幽藍的,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怪獸,一點點蠶食一點點侵入。
那時,她忽的明白,這個春風苑不簡單。
“簫哥哥,我回不去了。”她緩緩的說道,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甚至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也能哭了,“我沒有想到,來的人是你,是你也好,至少可以讓我見上你一面。”
簫昇一怔,手頓了頓,復又搭在青兒肩上的狐裘上,一下一下格外認真的順毛:“這些都好說,我明日將你接出去。”
“簫哥哥,你以為他們還會讓我活到明天嗎?”青兒輕輕的笑了笑,她看著簫昇,竟頭一次笑得如往日那般天真,“簫哥哥,我在這裡三年了,從未發現有人真的活著出去過……”
“那我救你出去。”簫昇大聲道,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他抿了抿唇,儘量讓聲音顯得柔和沉著,“你別忘了,我是刑部侍郎,他們再狂妄也不會殺了你我。”
“呵呵,簫哥哥,我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了。我偷看了他們的名單,你當真以為他們不敢殺我嗎?這苑裡有多少人是死在他們手裡的,我比你清楚的多。”青兒幽幽的笑了笑,她繞開了簫昇走到那幅蠅頭小字前,當著簫昇的面伸手將它撕了。
撕開之後,簫昇便看見那字幅中竟藏著一小塊絹布,布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她將那絹布放入簫昇的掌心裡,道:“這上面有所有潛伏在大晞朝的蠻族人,他們偽裝的身份性命以及職務都寫的清清楚楚。你只是個客人,他們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沒有我的拖累你可以很容易從這裡出去,之後將這公之於眾,那麼北蠻的意圖就會大白於天下,我相信到那時大晞定會將北蠻驅出中原。簫哥哥,最後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她頓了頓,神情有那麼一瞬的脆弱,像是乞求又像是期盼,“我父親一生都是為大晞而活,可最後卻落得個貪汙受賄遺臭萬年的名號。我知道,我父親的確是貪汙了,可作為他的女兒,我還是希望可以洗去他的汙名,這是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簫哥哥你幫幫我好嗎?”
青兒見他沉默不語,清麗的臉瞬間慘白,她再次乞求道:“簫哥哥,我不要出去,不要身份,甚至不要性命,這算是我最後的請求,你也……不答應嗎?”
“……好。”簫昇握了握手中的絹布,心裡一片沉重,青兒說的他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可正是因為一清二楚才會想要帶她離開。
眼前的女孩長大了,也懂事了很多,不再是幼時懵懂無知纏著自己要葫蘆糖的小女孩。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為她自豪,可心裡卻一片荒蕪。
現實總是最無情的老師,不管你是否做好準備不管你是否能夠接受,一劈頭便將最殘忍最真實最鮮血淋淋的事實擺放在你的面前。
“呵呵,簫哥哥,我好高興你今天能來,我們已經有三年沒有見了,簫哥哥覺得青兒漂亮了嗎?好看嗎?”他一答應,青兒便笑了,唇角的笑意是那樣的純碎,純碎的讓人感到悲涼。她提著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