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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冷的看著那大漢瞪大眼的看著他,似有些恍然大悟。

正巧此時管家湊過來,細細的說:“少爺,吉時已到,該入洞房了。”

單雎聞言,輕輕的皺了皺眉,不無敷衍的應道。

而後那管家便衝著眾人大聲道:“吉時已到,入洞房。”

眾人聽管家這般說了,有幾個人便起座,推搡著單雎往內院走去。

其他人則是漸漸的散開了宴席,一時之間頗有些人走茶涼的孤寂感。

☆、變故

第十六章

月色如水,清清瑩瑩,將軍府也在這片月色下顯得有些沉默和安靜。似是一頭沉睡的獸,在這夜寂中顯得格外的安詳,卻又帶著一絲清醒前的恐怖。

新房定在東廂那邊,整整一行廂房,唯獨一間是亮著燭燈。

燈光是昏黃的,似是傍晚的黃昏,暖暖的,曖昧的,卻有給人一種想要一探清楚衝動。

單雎被眾人推擠著過來,離那屋子也越發的近了。門扉上貼著紅的發亮的雙喜字,在這夜黑之時驟然看見,竟會覺得有些驚駭的樣子。

單雎愣愣的站在門扉前五步之外,不願再挪一步。

他身邊的人見狀,卻是嘻嘻笑道:“鎮侯爺,這是近妻生怯了麼?”言辭之間帶著一股子浪蕩子的紈絝與薄情。

單雎聞言不由的轉身看著身後的那位人,依稀可以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只是卻依舊覺得陌生了。兒時的玩伴,今夜來鬧喜房,這本該是人生一大幸事,而今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了。

今時乍一看那群人微醺發紅的臉,單雎卻怎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屋子裡的新娘,他不知道說什麼,便是身邊的玩伴,也不知道說什麼。

有些人,其實在尚未開始之前,就註定了生不同途的命運。

他瞧著那人東倒西歪的身影,微微的皺了皺眉,便叫身後的管家將那幾人拉了回去。

那些人在走之時,嘴裡似乎還唸叨著:“侯爺……真不爽快。”

單雎哭笑不得的看著那些人走了,便隨地坐在地上。

春暮夏初的夜,微涼入骨。銀光披灑在地上,似乎可以看見滿地的銀輝在熠熠生光。可是怎麼看,都只覺得涼,那不是一種似同陽光般的溫暖,是沁入心扉的涼意。

比兩年前在漠北時身陷敵營時都涼。

那時雖處於困境,心裡還是有些牽絆與希望。至少那時,他尚且相信自己的父親會來解救自己。

嗬……只是,後來的結果是什麼?刀戟入骨也抵不到父親的絕情吧。

世人只道單大將軍精忠報國,忠心義膽,卻沒有一個人知曉他的冷血。兒子的性命,哼,的確是抵敵不過大晞國的安穩。可是,他還是惜翼的想著,他的父親會像個平常的父親在兒子處於危難中及時搭救。哪怕一句安慰的話,哪怕欺騙也罷。

他閉了閉眼,不願再想了。因為每想一次心裡就湧著恨意,恨不得挖開那人的胸膛瞧瞧,是不是還有心。

有時候,他情願不是將軍府的人,更不願是單梓琰的兒子。

此時再瞧著這月光,只覺得心肺處泛著濃濃的苦澀之意,在這涼涼月夜下,漸漸暈開擴大,而後又歸於靜寂。

半晌,單雎才地上起來,步伐雖不穩,目的卻是極為的明確——廂房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只有去面對,這些道理還是玉兒告知他的。他知道,今日之事,即便他再不願意,卻還是要面對了。

門應聲而開,單雎瞧了瞧滿屋絳紅的喜慶之色,莫名的覺得煩躁。

他注意到在自己進來的時候,那位坐在臥榻上的姑娘,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蓋頭蓋住了那姑娘的面容,喜服卻是勾勒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