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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之物,我且看你們這群螻蟻在面臨著已然潰敗的局面是俯首稱臣,還是毅然反抗?他別有興致的看著手中的匕首,頎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匕首上細緻而精巧的紋路。大晞治國的能力不行,這手上工藝倒是爐火純青。

“主子,他還在查。”忽的,他的身後一抹黑色的影子迅捷的飄到屋裡,那人的肩上還有些細碎而晶瑩的雪籽,將屋外的寒風帶來。

莫達依舊淺笑,然而眼眸裡卻帶著少有的不耐和晦暗,他看著手中匕首,道:“查了多少人?”

“至少……一成。”

“一成。”莫達沉吟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深不可測的意味,手上一個使勁,噹的一聲匕首應聲而斷,他不以為意,“再精巧的雕刻放在一塊廢鐵上又哪裡有殺人開物的利處,千里之堤已然潰毀,如今想來修補豈不晚了。”

他頓了頓,看著手上折斷了的匕首,接著道:“不過……他既能查出一成,再放任下去雖不能對我數年經營的大業造成致命打擊,但終究還是埋了隱患。簫昇,留不得。”

黑護衛訝然,他猛地抬起頭,心中的疑慮脫口而出:“可主子不是挺欣賞他的麼?”話一說出口,他忽的不敢再說,眼睛一直盯著靠在窗扉邊上的莫達,以及莫達手指又斷了一截的匕首。

莫達的性情與新帝更為乖張殘忍,他說的話素來不喜部下反駁,倘若有人不服,那麼下場並不比那些死在新帝劍下的臣子痛快分毫。只是今日,他卻並不發怒,反倒依著部下的話說下去:“簫昇雖是一介文臣,但至今能從我佈下的局中抽絲剝繭找出棋子的只有他一人,光從這個足以讓我欣賞他。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除掉他!一個無論如何終究是我的敵人的人,就註定留不得,就如同當日身死的穆楠一樣。”

“是,屬下銘記,屬下這就去辦。”黑護衛垂首稱是,低垂的眼簾裡帶著懼怕。

“差點忘了,對穆楠下黑手的是你吧?”莫達忽的問道。

護衛這才抬起臉了,普通而驚慌的樣子與那夜刺入穆楠心臟的表情如出一轍:“屬下……屬下謹遵主子教誨……這才抓準機會殺了她。”

“是嗎?”莫達意味不明的淺笑。

護衛篤定道:“屬下確定,本來以穆楠的武功,我根本毫無近身的可能,可簫昇來後,不知為何穆楠竟內力四竄。”他抬頭瞥見莫達神情越發莫測,接下去說的話便顫了顫,“我便乘此……偷襲,怎知竟真的得手了。”

“原來如此,她果然對簫昇有著別樣的情愫。”莫達把玩匕首的手頓了頓,低吟道,“下去吧。”

護衛忙不迭的點頭,他鬆了口氣,迅速閃身出來,走到門外才發覺自己的脊背已然被冷汗侵染,寒風一吹便覺得冷的很。

與當今陛下相比,主子在驚恐人這方面更甚一籌。他縮了縮脖子,從袖口掏出一塊黑巾遮擋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待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之後便迎著劈頭的風雪而去,墨黑色的身影漸漸與夜色相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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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幾個巷道就是東城王捕頭的家了。

簫昇停下了腳步,被寒風吹涼的額頭此刻漸漸的發燙,他心裡清楚這幾日奔波與他而言算是折磨,可卻沒有料到會來的這麼早。

頭很快便滾燙滾燙,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炸哄哄的,兩眼沉重的像是夾了千層風沙一樣模糊而艱難,他撐著巷道厚重而冰涼的牆上,歇了許久才覺得好了些。

舉步而去,忽的發覺額角臉頰似是落了什麼冰涼的物事,極目而望,巷道深處人家馬燈的光芒下細碎而晶瑩的雪籽從天而降,輕盈而尖利,砸在面板上竟也覺得有幾分刺痛感。

簫昇看著雪籽又小變大怔怔出神,眼裡的視線卻在這漫天的雪裡逐漸清明,雪下得很快,漸漸的成了棉絮一般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