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光影太亮,入目的果然是簫昇的樣子。
不是夢了。
她感覺到身體痠痛,尤其是腰腹處更是疼的麻木。
疼,那麼就不是夢了。
她輕輕的咧開一個不那麼寒磣的笑,衝著他道:“簫昇……”
光影微微散去,她注意到他的頭髮是長的,漆黑的長髮被玉冠束起,一身純白的狐裘大衣,高貴福氣。
他的身後是軍用的營帳,以及用木頭架起的燃著的火把。
咧到嘴角的笑生生的僵在半空中,預備說的話亦胎死腹中。
為何不是夢呢?
“穆將軍,你終於醒了。”
她聽見眼前的人鬆了口氣的說道。
是啊,醒了,夢一場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夢境,有伏筆
☆、送別
“你決定了現在就走嗎?”
穆楠擰著從郾城買來的粗糧酒,啟開封口,便往嘴裡倒。
邊城的粗糧酒辛辣,喝進肚裡便覺得一股一股火燒火燎的刺激,不同於江淮的水酒帶著一股撲鼻的清香柔和。
可越是烈性的酒,喝下去便越沒了思慮的精力,如此放縱一回也許還是好事一樁!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郾城以北的山峰,峰高不過百仞,憑三人功力,徒步上來自是輕而易舉的。
前朝風雅人士居多,便在峰頂修了個石亭子,三人便倚在那上面。
奉正自那時來,算上今日,也不過是在北疆待了不到三日,便急著回去,今日便是送別了。
奉正皺眉,一把便將穆楠手裡的酒搶了過來:“你重傷未愈,烈酒多飲易傷身。”
穆楠嗤笑了聲,不予理會。
“公子還是不宜飲酒。”
站在一旁的孟澤也勸說道。
如此說來,她若是喝了,當真是犯了“眾怒”。
若是平日,她大抵也就算了,只是今日這以送別之名行放縱之事的舉措她自是不會放棄,於是便回:“我不過是喝幾口酒罷了,這傷定然會好,難不成我喝了酒,它就好不了嗎?”
孟澤面上一動,微挑著眉,似是驚奇穆楠今日這類似於無理取鬧的行為:“公子傷好了,飲多少都隨意,只是此刻不行。”
穆楠只笑,印象裡孟澤似乎一直如此,明明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姑娘,卻深沉的像個七十歲的老人。
每每看著少女頂著張青澀蒼白的臉卻說著顧全大局的話,她的心裡總有些不太適應,然而終究還是適應了,畢竟她自己便也是這樣過來的。
命運在初始時,就已然註定了。
是身居王宮的婦人之子,亦或是西街行乞的流浪孤兒,你自命不凡,企圖在棋盤上揮灑志氣。
然而當你站在與命運對陣的頂峰時,才恍然大悟,你的所有掙扎,你以為的夢寐以求不過是命運開的佈下的迷局。
當所有的迷霧散去時,顯現在你眼前的從來都只是陡崖峭壁,是跳下去死亡,還是固步自封的生存。
這便是命局。
生死相依,不得出路。
而她的命局,至始至終都關乎著一個人。
那個世界的簫昇,亦或是這個世界的簫昇。
不過是不同時空上的同一個靈魂的不同體現。
這,便是她最大的出路。
“你在想什麼?”
思緒如潮滾滾而來,卻又消散退去。
她神思焉然,看著奉正面露疑惑時,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了。
“可是為了那簫昇?”奉正自顧自的猜想著,眼光難得的透出幾分意味,“莫不是你對他有意?”
穆楠啞然失笑,站在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