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滴一滴打在自己的脈搏上。
小麥看著沈之航俊美的容顏,只覺得此刻的他,安靜得讓她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她寧願一直陪著他說話,被他冷嘲熱諷,被他訓斥,被他罵。也不想有朝一日,只能這樣無助地握住他的手。
“哥哥,你跟我說說話……”小麥緊緊抓住沈之航的手,淚眼朦朧。
沈之航沒有應聲,似乎已經沉睡過去。
小麥莫名地緊張起來,伸手就要去搖醒沈之航,卻被一隻大手抓住。
“娘子,讓他睡一會。”展晴握住小麥的手,將手中的藥碗輕輕放到一邊,溫柔地看向小麥,淡淡一笑,“沒事的,大哥的體質不同,這點傷不會有大礙。”
小麥不放心地拉住展晴的手,央求道:“我們在這裡守著吧,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再來,哥哥他現在這樣,可怎麼應付那些人?”
展晴笑著揉了揉小麥的髮絲:“當然,我已經佈下層層守衛,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為夫陪娘子守候大哥醒來。”
小麥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沈之航的手放到被子裡,靜靜地靠近展晴懷裡:“這下藥也不能喝了。”
展晴立刻殷勤地表示:“無妨,再煎一碗就是了。”
“相公……”小麥仰起頭,看向展晴,羞澀地垂下眼簾,“你對我太好了。”
展晴微微一笑,摟住小麥:“娘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嘛。”
他故意將“哥哥”二字咬重了一點點。
小麥看著展晴乖乖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在擔心什麼?”
“有嗎?”展晴裝傻地望天,自問自答,“沒有吧。”
小麥也不揭穿,只柔柔地靠在展晴懷裡,望著沈之航安睡的容顏。心裡不知不覺中,忽然就覺得,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也挺圓滿的。
“謙裔,那個銀袍人到底是誰?”鍾以昕推著輪椅進了屋子,過來看過沈之航的狀況後,側過頭問展晴。
展晴遲疑片刻,無奈地搖搖頭:“我只知道他武功很高,在我很小的時候教過我武功,別的一無所知。他每次都是穿著銀袍子,把臉蒙的緊緊的,不管怎樣都不肯說他是誰。”
“奇了怪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高手。”鍾以昕托腮沉思,“他應該埋伏很久了,就等著破完劍陣那個時機,可我們居然沒有發現他!”
“是你沒發現而已。”
本應在熟睡的沈之航忽然開口截住了鍾以昕的話:“我早就察覺到他在那。”
鍾以昕輕輕撥出一口氣,鄭重地問:“是誰?”
沈之航淡淡地笑了:“我想,我應該見過他。”
“娘子,既然大哥醒了,你就先回去休息一會吧。”展晴忽然插話,扶起小麥,“我讓卿丞陪你。”
小麥猜想大約他們有機密要談,當下也不便多留,只好依依不捨地望了一眼沈之航,囑咐道:“哥哥你好好養傷,我晚些再來看你。”
說完便乖巧地走了出去。花卿丞早就候在門外。
展晴將小麥交給花卿丞後,這才謹慎地關上房門,走了過來:“沈大人見過我師父?”
沈之航冷冷地挑眉,悶哼一聲:“他把小麥拋到空中的時候,不就是想我們兩個同時去接,從而暴露自己的破綻麼?”
鍾以昕敏銳地抓住這一點,拍了下扶手:“不錯,他當時那個動作,確實有讓你們二人爭奪之意。然後他再一箭雙鵰!”
“不可能,我說過他曾教我武功,他又何必再費心思來殺我?”展晴覺得這當中仍有解釋不通的疑點。
“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你。”沈之航冷冷地看向展晴,“他的目標是我,還有小麥。”
“目標是你?”星眸猛地一黯,展晴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