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唇瓣之間,只剩一個呼吸的距離……
吃醋也要風雅
小麥驟然感覺到淡雅的氣息拂面而來,身子本能地就繃緊了,藏在被窩裡的手,緊緊地抓住床單。她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會恰好碰上。她也不敢不動,萬一沈之航真的親過來呢?
溫熱清新的氣息停在了那一個呼吸的距離上。
小麥在心中默唸著展晴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緊張得都滲出了汗來。
一聲很低的淺笑,緊接著小麥就覺得有根細細的帶子環住了自己的脖子,面前的氣息也稍遠了些,她終於敢恍惚地睜開眼睛。
“喜歡麼?”沈之航以手拖著一枚溫潤的晶體,形狀很是特別,每一個角度都隱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小麥斜下視線,怯生生地看了看沈之航:“這是送給我的?”
“嗯。”沈之航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轉而斂起溫柔的神色,淡然地直起身,“我的傷沒大礙了,下次別有事沒事就哭。要知道你一哭起來就跟活見鬼似的,能把人嚇出內傷。”
小麥被沈之航嗆得不行,想措辭反駁也來不及了,這個該死的人說完這句刻薄的話,就立刻笑著翩然離去,好似特地不給她機會鳴冤。
沈之航走出鶯鳴居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倚在門邊的展晴,並沒有過多言語,只帥氣地一偏頭:“以昕看中了銀塵,我便順手做了人情。”
展晴氣定神閒地淡笑,遠目望天,微微頷首。
待沈之航走遠,已然看不見身影,感覺不到絲毫氣息的時候,展晴才驀然垂眸,靜靜地攤開掌心。
伴隨他十五六年,作為“謙裔公子”身份象徵的白玉笛上,現出一道一道猶如樹葉脈絡般的裂痕。
“鳳熙辰君……”花卿丞憂慮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展晴雲淡風輕地一揮手,將玉笛甩到花卿丞的懷裡:“找個玉石匠修補一下吧。”
“這……”花卿丞看著一到他懷裡便四分五裂的玉笛,愁得腸子都打結了,這基本屬於要跟閻王爺討魂一般的大工程啊!
偏偏展晴還惡劣地警告:“修不好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說完,不管一臉鬱悶的花卿丞,抬步走了進去。
“相公……”小麥心虛地坐了起來,這沈之航前腳剛走,展晴後腳就進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見剛才的情景。
展晴溫雅地笑著扶小麥起來:“娘子來京城後,還沒有逛過街吧?”
小麥眼前一亮:“你要帶我出去玩?”
展晴點頭,微微一咬唇,眸光流轉,風情頓生,煞是迷人:“只不過為夫在京城,頗為出名,可能會略略給娘子帶來一些小麻煩。”
“不要緊不要緊,”小麥被關在籠子裡久了,一聽可以出去玩立刻來了勁頭,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彷彿生怕展晴改變主意似的,俏生生地問,“公子,你看我這樣行麼?”
展晴看著眼前的小麥,眼波溫柔得恍若要滴出水來,性感的喉結微動:“娘子穿什麼都好看。”
小麥的臉剎那間紅了,羞得把頭低了下來,心裡歡喜得很嘴上卻說:“這麼沒檔次的甜言蜜語,虧你也好意思說來糊弄我。”
展晴垂眸淺笑,也不狡辯,只扶了小麥在梳妝鏡前坐下,頗為專業地幫她梳頭。
小麥受寵若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當然,目光更多是流連在鏡中的展晴身上。一輩子都不敢想的畫中仙人,居然成了自己的相公,還親自為她梳頭!
這,就是所謂結髮妻子麼?
展晴的動作很輕柔,目光更輕柔,小麥醉在他的柔情裡。渾然不覺間,一個漂亮又清雅的髮髻梳好了。
小麥伸手輕輕摸著頭上的髮髻,心裡甜的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