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搞運動,批判黑五類。淚包子被折磨的沒個人樣,陳向紅當時也愛莫能助。只能默默的關心著,怕他出什麼意外。
那是一個下雪天,陳向紅吃完晚飯後,不放心淚包子。就到林場的職工宿舍看望他。聽說他戴完高帽子回來後,一個人哭著向林子裡去了。
陳向紅忙打著手電筒,在雪地裡沿著腳印向林子找去。虧得她及時找到,愛新覺羅落羽剛把自己吊在白樺樹上。
陳向紅七手八腳的把他給託了下來。昏迷了一夜後,醒來像瘋了一般,滿地打滾,大喊大叫。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說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又吃驚又好笑。
他很冷靜的對陳向紅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嫁給我吧!我雖不能對你承諾什麼,但保證這輩子對你一心一意。任憑你打罵使喚,也絕不後悔。”說完眨巴著一雙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陳向紅。
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陳向紅竟然沒有一點猶豫就答應了。老太太說到這裡時,臉上浮現甜蜜而神往的微笑。
周太太正旁邊聽的是既辛酸又感動。
擦了擦眼角問道:“你早就喜歡上愛大哥了吧?”
老太太居然有點羞澀,紅著臉咕嚕道:“他長的比我們林場的姑娘都俊,人又和善,又有文化。任誰都會動心。”
周太太羨慕道:“您可真有福氣。後來你們就結婚了?”
老太太點點頭,卻嘆口氣道:“還是你懂我們做姑娘時的心意。當時我要嫁給他爸時,家裡的親戚朋友都反對。可我哪管這些,日子再窮,只要小夫妻和美又怕什麼?日子還不都是一天天過過來的。”
周太太對這種患難真情著實嚮往,想起自己又不禁的黯然神傷。
喃喃道:“只要男人真心愛你,吃些苦又算什麼。換做是我也會這樣。”
感到自己有些失態,忙掩飾著問道:“你們後來生活的很幸福吧?”
哪知道老太太的回答,並沒有如她所料:“窮家破日的,有什麼幸福可言?平日裡在林場幹活時,因她爸的出身被人擠兌不說。就說過日子,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百無一用是書生。她爸除了能拿拿筆桿子,說話酸文夾醋的。過日子可真是不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三天兩頭生病。我是一個女人當男人用,吃的苦頭數都數不過來。”
周太太不以為然道:“人家總歸對你沒有外心吧?我們女人圖的不就是這個。”
老太太自豪的笑道:“這話倒不假。可不就是看在,她爸對我還貼心的份上。那些吃苦受累的事我都生生的忍了。”
“您老哪次忍了?還不都拿我爸撒氣。”愛曉梅和白一川買菜回來,走到院中。聽老太太給自己賣好,忍不住替老爸叫屈幾句。
她剛才見老太太和周太太追憶起往事,才剛起個頭。料想一時半刻也說不盡興。就索性提著菜籃子,準備到菜場買點好菜,來款待來客。
白一川一個人也不願意,陪著兩個老太太憶苦思甜。悄悄的跟愛曉梅出去了。
他在菜市場看著愛曉梅和人家討價還價,很是不解。好幾次愛曉梅價格還沒還到位,他就一張鈔票遞到人家手上。
賣菜的小販有個是個小婦女,見他西裝革履,尊貴不凡。
自是樂得奉承:“我說大姐,你家老公這麼有錢。您還值得,為這三毛二分的跟我還價。我這小本生意,能有啥賺頭。我要是能找這麼個老公,菜市場我都不來。”
他們兩個提著滿是蔬菜魚肉的菜籃子,從嘈雜髒亂的菜市場一出來。
愛曉梅就抱怨道:“讓你不要跟來,你偏不聽。看這菜買的多划不來。幾十塊的零錢你都不讓找了。有你這樣買菜的嗎?”
白一川無所謂的笑道:“這點小錢算什麼,我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