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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場所謂的不玩兒一會兒有點虧的餘韻完全散去之後,十一重新把趙瑟包裹起來。在把她像之前那樣捆在自己身上之前,趙瑟問道:“聾啞,要不然你還是給我找把刀吧?其實我在你身上還是能給你幫幫忙的。”
十一卻介面問了一個毫無相干的問題:“阿瑟,你喝多了酒不耍酒瘋吧?”
“當然不耍!”趙瑟沒反應過來,以捍衛自己尊嚴的姿態強調,“我酒品可好了,從來不發酒瘋。喝多了就自己睡覺去,乖乖的!”
十一點點頭,拎起酒囊,捏著趙瑟的鼻子,將小半袋子中州第一劣酒甘棠白盡數灌進趙瑟的肚子。
趙瑟嗆得大咳不止。
在她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刻,她努力撐著眼睛,問:“聾啞,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聾啞,到了奈何橋邊我怎麼找你呀?聾啞……”
“我叫公孫玉,阿瑟,你記住了沒?”
聾啞將手蓋上趙瑟的臉,替他合上眼瞼。
“公孫玉……公孫玉啊……”
趙瑟含糊地低吟幾聲,便軟到在十一身上。
光華
作者有話要說:娛樂一下
宣華二十六年夏六月,中原流寇驟起,有匪首玉面閻羅、三隻眼等聚眾數萬,呼嘯勾連,作亂汝州。六月初三,寇陷領葉,大掠三日。六月初六,寇陷襄城,六月初七,寇陷郟城,六月初十,寇連陷魯山、龍興。六月十三,汝州都尉將軍與寇戰於臨汝之西南,敗,臨汝旋陷。六月十五。寇圍汝州,河南諸將俱不能敵。居半月,賊克汝州,大肆殺戮,盡索城中婦女財帛,汝州吏民十不餘一。
朝野震驚,罷相、兵部尚書,流東都留守於五嶺,以金吾衛擒拿諸將,下北獄。帝乃令河北道觀察使、武成侯傅鐵衣暫緩回師,督率大軍入中州蕩寇。七月初,汝州克復,賊寇盡覆,獨匪首玉面閻羅及十餘騎得脫。然,適逢河北諸寇降而復叛,殺諸州太守。帝不得以乃任傅鐵衣為范陽節度使,首開邊將主政之先例。藩鎮之勢由是而盛……
對於鄭重其事寫在大鄭正史上的這一段話,作為實際上的始作俑者的趙瑟,當時還毫不知情。
當賊寇連下諸城之時,趙瑟正陷入完全徹底的昏迷之中。她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知,不論是迫近別人的烽火狼煙,還是迫近她自己的鋼刀羽箭。即便是她偶爾能有一些知覺,隱隱約約地彷彿也只是背上的劇痛和激烈的顛簸震盪。劇痛的感覺,很陌生,很遙遠;顛簸震盪的感覺,似乎有一些熟悉,像暈船,像騎在大魚的背上。而事實上,這一切,都飄渺得宛若不曾存在。
作為始作俑者當之無愧的幫兇的公孫玉,儘管多年以後,他每每看到此段記錄都要失神良久,然而在這一刻,他則完全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
公孫玉必須把全部的精神放在逃命上,流寇像惡鬼猛獸一樣緊咬在他的身後。他在官道上策馬疾馳,流寇就成千上萬的追上來。他躲進城池,流寇就打下這座城池,把整個城池咀嚼吞嚥了乾淨,去搜拿他和她。
他再逃,流寇再追,他再入城,流寇再攻城……就像永無休止的遊戲,如果沒有無數無辜的人為之慘死,無數無辜家庭為之分崩離析的話。
以公孫玉五年刺客生涯的微薄經驗來說,他完全不能理解流寇為什麼要如此瘋狂。只為了捉住他和趙瑟,便不顧一切地踏上覆滅之路嗎?任何一個哪怕有點兒傻的人都知道,不管流寇有多剽悍,不管流寇現在能奪下幾座城池,他們都是在尋死。這裡是中原腹地,不是天高皇帝遠的的河北邊疆。
所以,公孫玉幾乎不能相信流寇卻是為了捉他們才攻城略地的,儘管他們確實是隨著自己的馬蹄,緊追在自己身後不捨。他想如果他離開官道,如果流寇沒有追上來,那麼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