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張先生精通醫道,非比尋常醫生。可是家學淵源,也有緣故?”
張友士淡然微笑,開口說道:“祖上亦在前朝當過太醫院院正。”
張王兩位御醫悚然而驚,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不知前朝有國之聖手之稱的神醫張慧華與先生是何關係?”
張友士微微笑道:“正是家祖。”
“果然是家學淵源。”張王兩位御醫頓時敬佩非常。拉著張友士的手討教不提。
這廂賴瑾等人則因為一路風塵,車馬勞頓之故,頗有些精力不濟。恰好此時林家管家前來稟報說已經給眾位貴客收拾好了客房,也備好了熱湯沐浴,請眾人前去歇息。
於是眾人各自散了不提。
至次日一早,眾人洗漱後前往林如海的臥室探望。果然林如海已經醒轉過來,正靠在榻上與林黛玉說話。瞧見眾人過來,不免謝道:“多謝諸位救命之恩。”
賴瑾開口笑道:“呈賴皇恩,都是聖上細心,特地派遣兩位御醫為大人醫治,又有張先生家學淵源,知交甚廣,大人方才得以痊癒。”
林如海少不得又遙拜京城叩領皇恩。這會子賈璉也過來了,給林如海請安,順道將賈母等人的慰問寒暄之語悉數告訴。
林如海頷首笑道:“小女在京城多載,全賴府上悉心照料。”
賈璉開口笑道:“都是自家親戚,應該的。”
他也是瞧見了聖上對待林如海的榮寵和重視,因此心中略起計較。竟然將賈母私底下囑咐之話棄之一旁。隻字不提。句句只擔心林如海身體如何,賈家待林黛玉如何悉心,自家媳婦王熙鳳在內宅時又是如何照料。又說府上年輕的姑娘小姐們都很喜歡林姑娘,大家彼此相處其樂融融,情真意切。說賈母走時還一味的囑咐等林姑老爺病好了,定要還將林黛玉接回京中。她老人家如今疼愛外孫女,竟是不忍離開半刻。
林如海聽了,微微一笑,也不附和賈璉的話,倒也不說如何安置林黛玉,只一味說賈家眾人辛苦了,叫賈璉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次後便是新年辭舊,賴瑾多年未見賴尚榮夫婦,此番雖然只有一家三口相聚,並不比往年賴家眾人齊聚熱鬧。但因為三人聚少離多,竟也別有一番情意。又加上林如海父女,沈軒,薛蟠等人,這一個年過的也算熱鬧。
眨眼正月已過,二月春寒。這廂林如海經過兩位御醫和一位名醫的調養,身子骨慢慢恢復。將養到如今,竟能下地活動,行走如常。三位醫生各自診脈過後,紛紛說道:“如今體內餘毒已經全部剔除,身子骨兒也好了泰半。只好細細將養月餘,定能痊癒。”
眾人聞言喜不自勝。提了許久的心終於能安安穩穩的放回肚子裡。賴瑾方有閒暇問道:“只是林姑老爺究竟是怎麼中毒的?”
一句話問的眾人啞口無言,立刻壓抑起來。事發當日,林如海不過是在自家房中吃罷晚膳,與平日原無二樣。至次日起便突然重病加身。當時在他身邊的唯有管家林伯以及家中各位下人。林如海御下甚嚴,況且這些奴僕也都是時代跟著林家的,想必忠誠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可就是這樣,林如海竟也中毒了。更叫人稀奇的是,他連自己怎麼中毒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誰要下毒害他。整件事情撲朔迷離,眾人一時也摸不到頭緒。
林如海臉色陰晴不定的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此事撲朔迷離,恐怕背後牽扯更深。暫且還是不要透露出去為妙。只說是幾位醫生醫術高妙,將如海救了回來。至於中毒之事,切莫多言。”
眾人立刻點頭。唯有薛蟠皺眉說道:“可是我當日吩咐下人懸賞龍蜒草,此事已在揚州傳的沸沸揚揚。”
賴尚榮開口笑道:“你有說為何要懸賞龍蜒草嗎?”
薛蟠一愣,搖頭說道:“那倒沒有。我只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