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應當的,記得告訴你家大人,遼鎮與旅順唇寒齒亡,楊波若是有什麼援手的地方,只管開口。”
……
遼南,羊官堡,
十一月寒風呼嘯,後金依然在維持三天一次的攻城,雙方損失巨大,後金方面損失許多丁口,旅順則是消耗了無數器械,根據探哨彙報,蓋海至瀋陽一帶後金還在大舉運送糧食至復州,儘管皇太極一力堅持,但今年原本就是歉收,加上被明軍破襲了許多屯田,這種情況下讓原本生活困苦的各旗更加雪上加霜,不說那些包衣下人,連許多旗丁家裡都找不到糧食,羊官堡什麼都搶不到,這讓各旗怨聲沸騰,皇太極緊急從公中抽調了許多糧食,又派人借道蒙古,與張家口的商人聯絡上了,“大汗?時辰已到,還打不打?”問話的嶽託,今日輪到他鑲紅旗攻城。
皇太極把迷離的目光從羊官堡抽回來,沒有回答嶽託,卻自言自語的問道:“不知道城裡又是怎樣一個狀況呢?”
阿巴泰硬著頭皮上前幾步,道:“大汗,奴才有句話,磨盤城守軍士氣高昂……”
“鳴號!”皇太極的目光越過阿巴泰,冷冷的對嶽託道:“派旗裡包衣去。讓精銳甲兵壓陣,沒有糧食他們也活不過這個冬天,讓他們去耗掉明軍的炮子,你去轉告他們,誰先攻上城頭。朕親自給他抬旗。”
嶽託不敢多說,領命而去,片刻後大營外響起淒厲的號角聲,皇太極對著呆呆望著他的阿巴泰道:“當年老汗在瀋陽激戰數場,人困馬乏,損失慘重。但依然要與明軍決一死戰,為何?士氣,楊波所部不同其他明軍,他們與我八旗抗衡絲毫不處下風,咱們不能丟了士氣……”
皇太極又對那些面色沉重的將領道:“眼下已經入冬,再過一個多月就進入封凍期。那時明軍的糧草,輜重,炮子等物質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咱們在城下損失這麼多,就是等這個機會,難道要半途而廢嗎?”
大營外鼓點劇烈響起,眾人都紛紛除外觀戰。多鐸趁別人不備,有些氣憤憤的對多爾袞道:“十四哥,就算打下磨盤城,咱們又能得什麼好處?老八是不是瘋了,為了個面子,他什麼都不顧了嗎?”
多爾袞臉色一變,壓低聲音道:“噤聲,大汗原本說的沒錯,咱們對上游擊營死傷慘重,要是失了士氣。那咱們以後豈不是見遊擊營便望風而逃了?”
多鐸抱怨了一句:“要是逼急了,楊波那個王八蛋可不知道會怎麼折磨十二哥呢。”
可惜等多鐸抬起頭,多爾袞已經走遠了……
正藍旗白甲兵葛裡藍和旗丁于學忠也是抱怨的一員,這次八旗傾巢而出,聲勢駭人。但久攻磨盤城不下,各旗開始怨言四起,尤其是十一月後,海風一天強似一天,外面裹著的鐵甲凍得冰塊似的,他們還算好些,每天大清早,總有許多被凍死的包衣被抬到一起燒化掉,幾次攻城戰,于學忠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他的三個包衣死了兩個,逃了一個,雙方都在鬥智鬥勇,皇太極用八旗包衣來消耗明軍,明軍就放任包衣攻城,于學忠最後一個包衣範建當時就這樣攻上了城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過了幾天,一身明軍輔兵打扮的範建就在城頭朝那些包衣喊話,要他們上了城頭就放下武器投降,等等。不光是皇太極氣得半死,于學忠也是勃然大怒,他眼睜睜的望著自己最後一筆財富就這麼沒了!
再後來皇太極也學乖了,往包衣裡面摻了許多甲兵,明軍大意之下吃了些小虧,登上城牆的甲兵雖然暴起佔據了許多段城牆,幸虧明軍憑藉排槍兇猛,登上城牆的甲兵最後還是被優勢明軍圍殲,皇太極無奈之下只能加緊取土築城,原來日夜圍攻也變成了三日一攻,明軍人少,也不敢出城決戰,所以目前的場面也算得上勢均力敵。
葛裡藍和于學忠搶回來的兩匹戰馬已經變得瘦骨嶙峋,毛色枯黃,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