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淚流滿面卻哪裡掙扎得開?
楊波直起身,不停的喘著粗氣,張權心中不忍。湊過來求情道:“孩子不懂事,大人就不要責罰他了吧?”
楊波不聽還好,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拿起棍子又狠狠抽了幾下狠的這才扔掉棍子,對何九道:“把他扒光,讓安東衛捕快枷著他遊街。三天後帶回來!”
何九點頭,楊波想了想又道:“給他留個褲衩”
就這樣,王小七莫名其妙的被人堵在巷子裡暴打一頓,然後又赤身裸體的被幾個捕快牽著鐵鎖,帶著大枷遊街示眾,一個捕快還拿著一面小銅鑼,一面敲一面喊著:“現有安東衛匪賊王小七一名捉拿歸案。遊街示眾,望各位鄉鄰父老引以為戒”
一天下來,王小七頭上鋪滿了爛菜葉和臭雞蛋,分外狼狽,幾個同夥遠遠看到他,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晚上,王小七被鎖在大街上,雖然時值盛夏,一陣海風吹過,王小七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蜷縮在地上。
王小七突然心中有感,抬頭朝身後望去,遠處,似乎有個黑影在朝他注視著,過了一會兒。那個黑影就不見了。
就在王小七在寒風中苦捱日子的時候,瀋陽行宮,德格類跪在大殿門口,臉色木然。
嶽託被招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嶽託走了出來,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離去了,又過了一會兒,誠惶誠恐的孔有德、耿仲明也被召了進去,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面帶喜色的出來,依然沒有看他一眼。
德格類抱著一絲期望,低頭等候著對他的召見,只是,召見卻遲遲不來……
最後,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立在他身後,寧完我匆匆走到他面前,展開一紙黃絹道:“……正藍旗部凡遇差遣,多有違誤,其兄弒母邀寵莽古爾泰,禽獸不如,德格類損兵折將,種種貪縱不法之事不可歷數,圈禁!”
德格類聽到最後兩個字,頓時癱倒在地上,兩個彪形大漢上前提小雞一般,揪著他辮子推搡著,德格類心裡一片淒涼,只怕自己要被圈禁到死了。
嶽託滿臉羞愧的先去拜見了阿瑪,代善端著熱氣騰騰的馬奶子,也不看跪在他面前的兒子,自顧綴著。
“現在你可明白了?”看到嶽託跪了許久,代善這才慢悠悠的問道。
“兒臣不知阿瑪的意思”嶽託有些迷糊,阿瑪為什麼不責怪自己損兵折將的事情,反而問自己明不明白,明白什麼?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老四沒有責罰你?”代善冷哼一聲嶽託剛想說,皇太極平日對他青眼有加,自己犯了點小錯,皇太極沒什麼必要大動干戈吧?只是他突然想到德格類,心裡猛地一震,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總算明白了”
代善點頭道:“你要是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那你也不用當這個旗主,趁早出家做個喇嘛,也好過日後被人抄家滅族的好”
嶽託伏在地上,滿頭大汗。
代善放下杯子,伸手在他鐵青的後腦勺摸了摸溫言道:“平日無論阿瑪怎麼說,你總是不肯聽,若不是阿瑪在這裡給你撐著,你今日便和德格類一個下場!知道錯了就好,起來吧!”
嶽託爬起來,滿臉的羞愧,坐在一邊不出聲。
代善又道:“你對老四是死心塌地的佩服,對不對?你一直在老四和阿瑪之間調和,想要阿瑪和老四和平共處,你的孝心阿瑪看在眼裡,也明白,只是啊……”
代善長嘆一聲道:“只是啊,你要記住,想要與老四和平共處,沒有實力你拿什麼去和別人和平共處,嗯?德格類恨不得跪著舔老四的腳趾,從不敢違拗老四的話,甚至為了老四和他哥哥翻臉,現在下場又如何?”
嶽託全身大汗,再次跪伏在代善面前顫聲道:“阿瑪,兒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