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繃著臉,也不願和他說話了,說了句“抱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那迫切的模樣,好似某人是病毒一樣。
連暯看著他倉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底下頭,嘴唇動了動:
“噁心。”
“你說誰?”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連暯受驚抬頭,見蕭亦遠從自己身後繞過來,友善地朝他微笑:“你在說誰?”
連暯放下心,揚起大大的微笑:“我說我喝多了,覺得有點噁心。”
“是嗎?”蕭亦遠沒有點破,即使兩人隔得這麼近,他也沒從他身上聞到酒氣,只是關懷地拍了拍他的肩,“雖然年輕,但酒精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少喝點。”
連暯受教了:“好的。”
“先玩著,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嗯。”
只是一個偶然的相遇,連暯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蕭亦遠離開後,他就將他拋在了腦後。在會場轉了一圈,沒找到什麼樂子的他,深感無聊地遠離了會場朝著後園走去,沒想到遠遠地看見了牧久意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說著話。
連暯笑了笑,沒有去打擾他們的意思,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著打盹,只想著婚禮結束後就回去了。
連暯捂著痠痛的脖頸站起來,嘖嘖了兩聲,他深感自己隨遇而安的本事又拔高了一度,至少在幾個小時之前,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在這種地方睡了幾個小時。
希望在他睡覺期間,沒有人來圍觀過他!
連暯出去的時候會人群已經散了,只有幾個侍者在忙碌著收拾清場,大家都在忙碌中,所以作為唯一一個坐著不動的人,可想而知其矚目度了。
連暯一眼就瞧見了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的牧久意,他隨手拉住了一個侍者,問他牧久意在那兒幹嘛。侍者回他:“那位先生在等人。”
“等誰?”連暯下意識地問道,問完了才知道自己幹了傻事,侍者應該是不知道的。果然侍者一臉茫然。
連暯放了侍者:“你去忙吧。”
連暯想了想還是抬步像角落裡的人走去。
牧久意喝酒了,還不少。這是他靠近他時就聞到的。連暯手指扣了扣桌面,牧久意聞聲順著他的手抬起頭看他,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來了。”
連暯有些意外:“你在等我?”
牧久意點頭,仰視的角度似乎讓他覺得有點不好受,他的手臂撐著桌面站起來,脊背彎成一個細小的弧度。連暯看著他,不能分辨他是不是醉了。
“你在後園睡著了,我怕他們把你關在後面了。”
連暯:“……”他是該為果真被圍觀了感到悲憤呢,還是該為被關心了感到歡喜呢?一時間不知怎麼抉擇的他只能乾乾地看著對方。
連暯問:“一起走?”
牧久意答:“好。”
連暯正想觀察他是不是醉了,結果……果真是醉了。表現在,牧久意才走兩步,就左腳絆右腳差點撲地。連暯伸出手扶著他,想著自己在回家之前還有個差事得辦了——送酒醉的牧久意回去。
這讓連暯不得不惡意地想,牧久意等他不會是為了賺個免費的司機吧?
不管怎麼想,連暯還是得開車送牧久意回去了。
酒醉的牧久意很安靜,不吵不鬧,只是有一個癖好——盯著人看,而且是直勾勾地。連暯開著車,偶爾掃過後視鏡,準能被鏡子裡那雙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嚇得一顫。雖然牧久意帥得天怒人怨,但被再帥的人這麼盯著,也怪滲人的。
冒著被開罰單的危險,連暯一路飛奔,終於結束了這段詭異的路程。
連暯熄了火,轉過頭去問坐得筆直的牧久意:“你記得回去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