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只可惜,詹燕的工作,出了自己的努力之外,很大程度上是詹遠帆搞定的。詹玲呢,更慘,看中了二姐夫的樣貌,看錯了他的前途。還有二姐夫家,也是農村的。現在詹遠帆的手下,還有幾個二姐夫在鄉下的親戚呢。
詹遠帆怎麼能不恨?!該做的事做了,不該他管的,他也管了。不過因為長相不討喜,不過因為嘴巴臭一點,他的家人就……他怎麼能不恨?!
所以這一次,要算總賬。他需要確立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作用以及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他不能拋棄父母。內心深處,他是想要父母承認他的好的,為他的幸福做出讓步的,為他也受些委屈的。他不要耍詐,像費勁那樣,他不要。他要堂堂正正地說明自己的性向,他要鬥爭到底。
他是個男人,而立之年的男人,有事業,有錢,有能耐,他要站起來,大聲地說出自己多年所受的委屈,他要讓家裡人表現出一點,哪怕是一點,對他的肯定和對他的愛護。
誰知,他的父母和兩個姐姐讓他失望了。還是要勞動費勁,要他在這裡哭鼻子,在這裡磕頭,在這裡編盡謊話。他討厭這樣。
費勁受傷了。他那張俊俏的臉上,淤青和皮被擦破的血漬,他的腰腹青了一大塊,右手腫的,胳膊,碰一下他的臉就抽一下。詹遠帆心痛死了,自責得要命,要罵費勁,罵不出口。都是自己沒用,窩囊廢,笨蛋。
最讓他難受的,還是費勁懂他,那麼的懂他,比父母和姐姐更懂他,更憐惜他。這樣想非常的娘娘腔,可是沒辦法,詹遠帆就是這樣想的。他對費勁的好,比不上他對家人的好。可是費勁知道,費勁領情,費勁感激,而家裡人……
詹遠帆終於嚎啕大哭了。
費勁在下面,聽著上面越來越響的哭聲,也有些心酸。他對著詹遠帆的家人鞠了一個躬,冷靜地說:“對不起,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遠帆,真的很需要你們的認同和肯定……他成為同性戀,並不是因為他不孝,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就好像我是瞎子,是沒有辦法的事一樣。我也想要能夠看到,可是現在的醫療水平,做不到,我只能接受,我老媽,雖然痛苦了二十多年,沒有辦法,也只能接受。遠帆那樣子,也是沒有辦法。你們應該相信,他不會故意這樣,故意拿自己的幸福來讓你們鬧心。他也是沒有辦法。現在的醫療水平,也沒有辦法改變人的性向,也沒有辦法讓他去愛女人……他已經很痛苦了,你們能不能夠也幫幫他呢?”
說完,費勁拿著手杖,摸索著到了樓梯,慢慢地上樓,轉彎,又上樓,摸到哭聲傳出來的房間,走進去,摸到床和詹遠帆的腿,便坐在床沿,輕輕地拍著詹遠帆的背,柔聲說:“好了,乖,別哭了。要哭,咱們回家去哭,我保證讓你哭個夠……你這個王八蛋,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擅作主張了?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急得要死?老子差點都被車撞死了。真要哭,等我死了再哭好不好?”
費勁的聲音很柔和,卻讓詹遠帆生生打了個冷戰。他轉過身,看著費勁的那張臉,不知怎麼的,又受不了了,爬到費勁的懷中,繼續哭下去。
費勁一身痛得要死,可是彆扭的詹遠帆難得這麼表現出自己的脆弱,不包容一下也說不過去,便把詹遠帆往床裡面推,自己也在床上躺下,將詹遠帆摟在懷中,又摸到毯子,給兩人蓋上,無語地輕撫著詹遠帆的背。
詹遠帆哭了一陣子,覺得沒有味道,眼淚也收了,困勁也上來了,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費勁也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心急如焚。這一上午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賣力傾情演出,那也是個不得了的體力活。這會子摟著詹遠帆,雖然味兒難聞了點,可是畢竟還是詹遠帆,他那個折騰死人的情人,心總算是安寧下來了,不知不覺的,費勁也睡著了。
這一睡,直睡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