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斷其一指。”東霸天繼續唸叨著毛主席語錄。
“什麼意思啊?”別人可不像東霸天那樣有文化。
“綁了他們家幾個娘們兒回去,該怎麼著怎麼著。別跟整個村子的人開戰,真搞大了,民兵出來拿槍給咱們都突突了。”東霸天就是腦子清楚。
“不揍他們啊?”胡司令納悶。
東霸天悠悠的嘆了口氣:“揍?揍能讓男人痛苦嗎?”
“那怎麼才能?“
“你就聽我的吧。”東霸天有點不耐煩了。
“那他們家裡有男人呢?”
“一起綁來。胡司令,去吧!記著,偷摸的,別驚動太多人。”
“好!”
在胡司令面前,東霸天就是個元帥。一聲令下,胡司令帶著人顛顛的就去了。
寒風中的東霸天看著胡司令等人的背影,詩興大發:“六月天兵徵腐惡,萬丈長纓要把鯤鵬縛。”
東霸天朗誦玩又覺得不太對,現在天這麼冷,似乎“六月天兵”不是很應景。不過還好,他把毛主席詩詞倒背如流,又來了句:“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這下應景了。
朗誦完,東霸天不再說話了,綽著手在小學的院裡溜達。他恨一個人,他讓這個人冷。但他也總是想讓自己冷,看來,他恨自己。一張俊臉凍得通紅,哈氣呼到衣服領子上全是冰茬子,可偏偏他穿的最少。要是再穿得少點兒,估計離凍死不遠了。
天越來越黑,風越來越大,派出去的兄弟們卻遲遲不回。孤零零的溜達在小學的院裡的東霸天卻一點兒都急。他對胡司令有信心,因為綁人這活兒永遠是胡司令最熟悉,沒失過手。
踱著小方步的東霸天還掏出了收音機,這收音機是他媽媽平反以後給他買的,也是他的最愛,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別看他一出手就把手錶給了陳白鴿,可他這收音機是說什麼都不送人的,這是他命根子。最近他愛聽這個《隋唐演義》,他就是張浩然口中所說的成天沒正事兒的人。
正當東霸天津津有味的聽著評書時,胡司令和十多個兄弟推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校門。
“何事驚慌?”東霸天停住腳步問。他聽評書剛聽到了這麼一句。
“追上來了,他們追上來了。”胡司令神情很是狼狽。
“不必驚慌,把斧子架她倆脖子上。”東霸天不急不忙摁掉了小收音機,站在了胡司令等人的前面。
看到了東霸天,胡司令果然不太慌了,用現在的廣告詞說就是:心裡那個踏實。東霸天這人確實讓人覺得心裡踏實。
果然是追上來了,幾個村民拿著鎬把和鐮刀,已經衝到了小學門口,但是人不是很多。由於沒電,那時候農民休息得都早,都是天黑就躺下,雖然才6、7點鐘,但這個時候多數人都進被窩了。所以,也就是追來了這麼有數的幾個。
“把我姐放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拎著鎬把喊。
“放人?呵呵,那是不可能的。”站在最前面的東霸天神定氣閒,手裡還提溜著小收音機。
這幾個村民看到東霸天如此淡然,也是一愣:這東霸天怎麼看都不像是劫匪,倒像是個書生。
“你們要幹啥?”領頭的小夥子問。
“幹啥?!你們不知道你們幹啥了嗎?”
“操,不就是玩了個女騙子嗎?咋了!”
“那是我妹妹。”
“那你們抓我姐幹啥?!”
“你對我妹妹幹啥了,我就對你姐幹啥!”
“你們敢!”這小夥兒作勢要掄鎬。
“你動我就剁了她!”東霸天最擅長綁架人質了。
“你們敢!”這小夥兒嘴挺硬,但是鎬頭就是不敢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