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白遮三醜,白晰的肌膚映襯得少夫人唇紅似血、眸黑似墨玉,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並透著一股病態的美。更甚者是她那一頭烏髮,自打嫁入相府以來就從來沒有綰起過,如瀑如布般就那麼披洩身後,似一匹上好的綢緞隨著微風輕搖,有種說不出的空靈飄逸。
更有甚者,有的人就那麼看著看著就會著迷。一如現在站在遠處看著自家娘子的東方隨雲。他好看的眼睛眯著,穿過層層雪幕可以看到漫天雪花偶有少許隨風送入大堂,雪花一瓣一瓣的飄在他家娘子的烏髮、翠衣上,憑添一股說不出的情思。明豔聖潔、潔而不媚、媚而不妖,就似那要在月夜開放的曇花,猛然間綻放萬千芳華吸引萬千目光,而後靜靜合擾,靜寂無語。
“含玉,你家小姐為什麼不喜歡綰髮?”
“回姑爺。小姐出生在邊陲,長在邊陲。生活習性多少有些入鄉隨俗。如果奴婢要替她綰髮,她就吵嚷著頭皮痛,不讓奴婢碰。所以,小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老爺也拿小姐無可奈何。”
他喜歡自家娘子那一頭烏髮,自打在洞房夜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除了有那一頭烏黑如漆的秀髮外,更有著一雙似剪水的眸瞳,而要看到那眸瞳中的英氣盡泛,卻總得將她惹怒之後方能看見。當然,當看到那英氣盡泛的眼神後,她一般也會暈厥過去。而昨晚,他明明看到自家娘子的眼眸中泛起一股魅惑,帶著絲絲妖豔……想起昨晚他真的不介意身體力行而她卻暈醉在他的懷中,東方隨雲不禁苦笑一聲,輕解下自己的狐裘大氅,遞到含玉的手上,“替你們家小姐披上。”
“是。”
看著含玉捧著大氅遠去,東方隨雲閉上眸,唇畔綻出一絲複雜的笑。也許是鶴觴的原因,昨晚的他似乎真的有點把持不住。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和自家娘子談話的方式,明明清淡如水卻偏字字珠璣,明明柔弱不堪卻偏不顯懦弱,明明怒火難耐卻偏萬般隱忍……隱約中,似乎看到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長髮垂地、雙頰暈紅、鳳眼含春、嘴角含笑向他緩緩走來,自有一股英氣,又帶一抹魅豔,少女的影象越來越清晰——自家娘子?!
感覺心的跳動,東方隨雲猛地睜開眼睛,再度看著遠方大堂上已是裹上了自己狐裘大氅的自家娘子,他猛然間懊惱的握拳直擊廊柱,“不會,也不允。”
“少爺,老夫人請你去敬佛堂。”她有看到東方隨雲要含玉替少夫人送大氅的一幕。水卉的聲音儘量的壓低不要讓自己的怒火外洩。
東方隨雲無視水卉的存在,逕自往敬佛堂而去。行自敬佛堂中,只見母親跪坐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緩步上前,親自上前點燃香燭,跪下行禮。
“雲兒,二十年來,昨晚你是第一次沒來敬佛堂上香。”
“昨兒個晚了,兒子的不是。”東方隨雲說著話,又躬身扶起母親。
“皇后可有為難你?”
“一切都過去了,兒子的事由兒子自己作主。”
“又是柔兒幫的忙,是不?你算算你欠了柔兒多少。”
這種‘欠’也不排除夜柔的私心所為。知道說了也無益,東方隨雲話未說出口。只聽母親繼續說道:“莫若聽為娘一句勸,娶了那許家郡主的好。我兒雖位極人臣,但有個郡主當妻子對你只會有好不會有壞。如此一來廣陵王也不會再為難予你。為娘一直記得你當初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知道你對那顧家千金如此寵愛肯定事出有因,為娘肯定你們兩個以後終得分開。既如此,對那許家郡主我兒莫若早娶早做打算,一來為東方家留後,二來和廣陵王改善關係,三來陛下少生許多煩擾,皇后和柔兒如此明爭暗鬥下去,娘擔心陛下會對她們兩個都生厭惡之心。到時候誰來保柔兒的安全,誰又來護你的周全?”
“娘,還是那句話,一切有兒子,娘儘管放下心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