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殼是不是壞掉了?”鄒焯文氣炸。
俞東彥置若罔聞,還輕鬆笑言:“我年紀也不輕,是時候‘自掘墳墓’了。”
“別和我來這套。”鄒焯文看得明白,“就算你拒絕一個女人,也犯不著跑去結婚。”
俞樂彥收斂笑意,認真地回答:“要讓那樣專情的女人徹底死心,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鄒焯文二話不說,跨步過去,一把揪著他的衣領,滿眼鄙視。
“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回家,好讓另一個女人死心,犧牲掉別人的幸福也在所不惜,你這個自私的男人,別讓我瞧不起你!”
俞東彥神色一黯,為自己辯護:“我會做個好丈夫。”
“你以為盡責地和她上床、對她好,她就會幸福嗎?沒有一個女人想要一段沒有愛的婚姻,更受不了丈夫心裡面只有另一個女人。”這個道理他怎會不明白?
“感情可以培養,夫妻相處也可以有很多種模式。”俞東彥自知理虧地別開了臉。
他又何苦和自己過不去?鄒焯文重重地搖晃他,“其實你真正喜歡的人是水靈吧?為什麼不肯面對自己的感情?”
俞東彥不悅地蹙緊眉,用力扯掉他的手,“你不懂。”
鄒焯文明白,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你不要再耿耿於懷自己的過去,勇敢地放手去愛吧。”
“我只想保留一點尊嚴,讓我還能在她面前抬起頭來。”俞東彥苦笑,這就是他的心願。
他何需如此卑微?“為了自尊和顏面而捨棄幸福,值得嗎?”
“連我自己都不能面對、接受的過去,要我怎麼對她啟齒?”俞東彥知道自己如何也擺脫不了這個枷鎖。“我這種骯髒的男人,不配擁有美好的她,她應該有更好的男人愛她,我只要她得到幸福便心滿意足。”
鄒焯文認為他在鑽牛角尖,“她的幸福不是由你來決定,而是由你去給予,你應該親自讓她幸福。”
沒錯,如果可以的話,俞東彥也想親自給她幸福,然而——
“我不能給她幸福,我失去當男人的資格。”他用大掌抹了一把臉,初次對外人說出這個不為人知的恥辱。“我不能生育。”
“怎麼可能?”鄒焯文極為震驚,心神整個被僵住,他……
俞東彥瞥一眼瞠目結舌的好友,替他解惑,“我動過絕育手術。”
回過神來的鄒焯文也自覺太失禮,反應有點過度,趕忙鎮定地分析難題的解決方式。
“現在醫學高明,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何況世事無絕對,就算動過手術,也有意外懷孕的可能。”
“沒錯,不過機率並不高。”俞東彥去醫院檢查過很多次,詳細瞭解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現在不是悲觀的時候,鄒焯文不放棄鼓勵好友,“又沒人規定結婚一定要生小孩,這麼喜歡小孩的話,可以去收養,要多少個都可以。”
“謝謝你建議,我會考慮。”俞東彥認為婚姻的話題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小靈的事情就這麼決定,我會照計劃辦。”
“喂,我可還沒答應你……”鄒焯文對著他的背影徒勞無功地大叫。
真是的,這個冥頑不靈的男人!不育有什麼大不了?曾經齷齪又如何?誰沒有過去、誰不曾墮落?他嘗過的腐敗黑暗已經過去,為什麼要害怕迎接光明?
半年後
位於東部臨海的某個鄉鎮,寧靜的午後海風徐徐,一家獨棟的花園洋房,有個美人兒坐在露天搖椅上,一邊享受溫煦的陽光,一邊細心閱讀風景。
這是水靈叔叔嬸嬸的家,不過嚴格來說,物業是登記在水靈名下。
雖然她當年購買這棟洋房時,原就是要送給叔叔嬸嬸以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