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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你的名字叫何麗娟。我差一點就說出我的哥哥偷偷畫她的事了,不過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說我的哥哥畫她的裸體是一件很難以說出口的事情,我因此而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吞了回去,我聽見我的嗓子裡咕咚一聲響,好像吞進了一隻大蛤蟆。

自從那一次何麗娟和哥哥說上話之後,哥哥就再也不帶我一起去書店了。我想哥哥是害怕我一不留神說出他的秘密,如果何麗娟知道了哥哥偷偷畫她的裸體,那哥哥就慘了。我也知道說出這樣的秘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說不定還會驚動孫立文,可我是有名的大嘴巴,我一激動起來就會把什麼都忘記的,因此我的哥哥不帶上我是英明的,我並不恨他。

哥哥往書店裡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哥哥每次回來時,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有時是興高采烈的,有時呢,像丟了魂的樣子。我知道哥哥是害了相思病了,我真的不明白,我的哥哥為什麼這麼沒有出息,居然害上了這樣丟人的病。

看,我又扯遠了,還是說喇叭褲。我的哥哥那天從書店裡回來,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晚上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說哥,你想何麗娟了,你想她你就對她說嘛。如果你覺得說不出口,你可以給她寫情書;如果你不好意思給她,那麼我幫你去遞情書。

哥哥沒有回答我的話,卻突然說,如果我有一條喇叭褲就好了。

對於喇叭褲,我其實一點也不陌生,那時村裡愛放錄影,哪一家有人結婚了放錄影,有人生孩子了也放錄影,甚至死了人也放錄影,錄影裡的流氓就愛穿喇叭褲。可是那是錄影裡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怎麼會有人穿喇叭褲呢,那麼大的褲腳,走路時像拖著兩把大掃帚。再說了,錄影裡穿喇叭褲的大多數都是流氓,哥哥如果穿上喇叭褲,那不是暴露了他的真實面目了嗎?我真的為哥哥的想法捏了一把汗。

朱衛國就穿了一條喇叭褲。哥哥說完這句話,不再言語。我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哥哥拉著我的手說,弟,咱們一起上街。

我說上街幹嗎,又去書店看何麗娟?

哥哥不滿地白了我一眼說你的話可真多。哥哥說你到了就知道了。哥哥帶著我走過了書店,走過了採購站,然後就走到了供銷社,於是我就看見了朱衛國。朱衛國站在供銷社的門口,雙手背在後面,好像是插在屁股後面的口袋裡。供銷社裡面的一個雙卡錄音機裡很大聲地放著音樂,朱衛國仰著頭,微微地閉著眼,他的屁股隨著音樂在一扭一扭。

喇叭褲(2)

哥哥拉了拉我的手,指著朱衛國。

我說這不是朱衛國嗎?他有什麼好看的呢?他這是在幹什麼呢?搖頭晃腦的。

哥哥很有點生氣了,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生氣,哥哥小聲說,弟,你看他的褲子。

於是我把關注的重點轉移到朱衛國的褲子上。天哪,朱衛國真的穿了一條喇叭褲,他的屁股和大腿被褲子緊緊地繃著,他的褲腳像兩把特大號的掃把隨著他的扭動在來回掃動。真的是一條喇叭褲啊。

喇叭褲……

我當時就驚叫了起來,哥哥慌忙伸出手來捂我的嘴巴,可是哥哥的動作還是遲了半步,我的那一聲尖叫已傳了出去,在我們那條不到二百米長的街道上空迴盪。朱衛國聽到了我的驚呼,他睜開了眼,用一種得意的眼光瞟了一下我,又瞟了一下我的哥哥。朱衛國對於我居然認識喇叭褲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朱衛國對我招了招手,我有點害怕。別看我平時的話很多,膽子也很大,那是在我們村裡人面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對我招手的是街痞子朱衛國,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可是我看見朱衛國在對我笑,膽子又大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這是喇叭褲的?朱衛國還在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屁股,不過沒有剛開始扭得